天光微亮,柴房的门被人粗鲁地拉开。
刘大丫沉着一张脸进来,对着刘二丫没好气地说:“今天是你做早饭,快起来!”
刘大丫和刘二丫都是没用的“赔钱货”,从记事起就承包了家中所有脏活累活,并兼职沙包。
只要刘大财或者她们的奶奶心情不好,就会打骂她们出气。有时候刘大财喝酒回来,看她们碍眼,也会打她们。
昨天晚上刘大财又喝多了,刘大丫瞧着情况不对立马躲开,剩下原身独自面对发酒疯的刘大财。
刘二丫看了刘大丫一眼,没吭声,自顾自离开了柴房。
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息,刘二丫恢复了一些体力,她走进厨房开始淘米洗菜。
刘家实在太穷了,原身的爷爷早亡,原身的奶奶刘婆子独自拉扯儿子刘大财长大,后来刘大财出去偷东西被打瘸了一条腿,家里头就靠着刘婆子一个人种点东西托人出去卖。
早些年有点积蓄,后来为了买张君宁都花光了。而这也是刘大财没有下死手打死张君宁的原因——他已经买不起第二个老婆了。
因此,刘家连吃饭都是精打细算。刘大财作为一家之主自然是能吃饱的,其次是刘婆子。
刘大丫和刘二丫捡点米汤和喇嗓子的粗面饼吃吃。
至于张君宁,只剩下馊水泔水了。
连猪都比她吃的好。
刘二丫趁人不备偷偷藏了一块面饼到空间,随后将剩下的面饼切块,用水煮成饼汤,随意撒了点盐就端了出去。
吃过早饭,刘大财出门和村里人打牌,刘婆子把食物锁进柜子,随后离开去找老姐妹唠嗑。
今天轮到刘大丫洗衣服,但是她不乐意,就推搡着刘二丫:“去,你去洗衣服!”
“我要去捡柴火!”刘二丫一溜烟跑了,留下刘大丫气的直跺脚。
山的外围没什么好东西,有也早就被人捡走了。
林子深处,蛇虫增多。刘二丫瞧准时机抓了一条毒蛇,干净利落地处理好,把毒囊用叶子仔细包好。
如法炮制,刘二丫一共收获六个毒囊。
期间她还抓了一只山鸡,虽然瘦小了些,不过勉强能填饱肚子。
瞧着时间差不多了,刘二丫随意的往筐子里扔了点树枝,然后往山下走去。
回到家,刘大财还没回来,刘婆子正盯着刘大丫烧水做饭。
家里头的粮食是有限的,中午和晚上的饭都是刘婆子计算着拿出粮食,然后盯着刘大丫和刘二丫做,防止她们偷吃。
早上的那餐一般是前一天晚上剩下的,刘婆子心里有数,只要是少了,不管是不是她们拿的,都会打她们一顿。
有时候刘大财喝酒喝到半夜,回来肚子饿了就会去厨房拿东西吃,刘婆子不是不知道,但是她舍不得儿子,又心疼粮食,就会打刘大丫和刘二丫出气。
看到刘二丫进来,刘婆子嘴里骂骂咧咧:“死丫头一天天往外面跑,没用的东西!改明儿把你们都卖了!”
刘二丫没吭声,放下柴火就跑了出去:“我去扫猪圈!”
把刘婆子的谩骂抛之脑后,刘二丫装模作样地拿着扫把进到猪圈。
张君宁赤身裸体地躺在猪圈里,蓬头垢面,浑身脏污。
铁链已经将她的脖子磨出了血,一圈水泡瞧着触目惊心。
看到刘二丫进来,张君宁微微动了动身子。
刘二丫瞧了瞧外头没人注意,快速来到张君宁身边,借着猪圈里昏暗看不清,从空间里拿出在山里用竹子做的水罐,递到张君宁嘴边:“快喝点。”
张君宁眼睛稍稍睁大,她看了刘二丫一眼,随后就着刘二丫的手大口喝了起来。
接着,刘二丫拿出早上偷偷留下的饼,撕成一小块一小块,快速地喂给张君宁。
吃了东西喝了水,张君宁稍微精神了点。
她哑着嗓子开口:“发生什么了吗?”
刘二丫没回答,只认真地看着她:“我会救你出去的!”
张君宁瘦的皮包骨,她吃惊地瞪大眼睛,眼珠子好像要从眼眶里掉出来,瞧着可怖又可怜。
刘二丫听到外头刘大财骂骂咧咧的声音,她快速起身,拿着扫把慢慢清扫起来。
刘大财赌钱又输了,心情非常不好。
刘大丫今儿个煮汤淡了些,刘大财直接一巴掌拍了过去:“死丫头连个饭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迟早把你交给陈姐卖了!”
刘大丫不敢吭声,只缩着身子一动不动,任凭刘大财打骂。
刘大财打累了,坐下接着吃饭。
刘大丫抹着眼泪蹲在地上不敢动,刘二丫自顾自吃着碗里那能照出人影的米汤。
吃过饭,刘大财去午睡,刘婆子在院子里消食,刘大丫收拾厨房,刘二丫洗碗。
“死丫头,你刚刚是不是在笑话我?”刘大丫狠狠瞪着刘二丫,压低声音阴恻恻地问。
刘二丫一脸意外:“你有毛病啊?”
刘大丫眼珠子转了转,拿起一个碗就狠狠扔到地上。
“呯!”
碗碎裂的声音响起,刘二丫一瞬间就知道了刘大丫的打算,她一把将刘大丫推倒在地,然后扯开嗓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