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你胡说什么,那些钱是我拿了去,回头我再还给你。别闹了,赶紧去洗澡睡觉。”
众目睽睽之下,文新意一旦被扣上偷窃的罪名,她的名声就完蛋了。文青喝住大牛,让沈清风把他跟可可带去房间休息。
“新意,你跟我来。”文青则领着文新意跟可可回到房间,打开钱罐子,果然,可可本该有五十多块的小猪钱罐,眼下只有零碎的两块多钱。
文青又打开文新意的钱罐子,同样没剩下多少钱。
“到底怎么回事?”文青目光严厉地望向文新意,决定给她一次机会坦白。
今年过年,文青在宝苑小区当保姆的缘故,不仅是路家,就连安珍也给了大红包,家里的四个小孩都收到了一笔不菲的红包利是。
文青没有动孩子们的利钱,给他们每个人买了一个存钱罐,一旦锁上的话,基本是拿不出来的。
但是,聪明的小孩,能透过钱罐的小缝隙,拿牙签就把钱抠出来了。
以前她在雇主家里就见过一个孩子,将密封钱罐里的一万块全抠出来吃吃喝喝,要不是雇主急着要孩子的钱救命,压根还被蒙在鼓里。
文青目光如炬,紧紧锁在文新意身上。
女儿读书差一些就算了,不爱读书也无所谓,只要好好做人,将来总会找到出路的。
一旦手脚不干净的话,就是品质的问题,影响一辈子的。
文青痛彻心扉道,“新意,你告诉妈妈,是不是你干的?”
文新意的心慌得一批,不断地绞着衣角,眼睛却噙满了泪,哭道,“妈妈,不是我干的,你不要听大牛胡说八道!”
谁知,大牛去而复返,揭露真相道,“妈,她是个白眼狼,上回她还被肖奶奶收卖了,带着我去见京城来的姑姑,那姑姑还给了我们一个大红包,有八十块呢。
她不让我告诉你,还说两边讨好就能赚到好处,不亏……”
大牛也是直肠子,将夏池雨请他们吃饭的事抖搂出来。
文新意想拦都拦不住。
这话无疑是往文青心里投下一颗炸弹。
没想到啊,她的女儿沾染了小偷小摸的毛病就算了,还是个马屁精,撒谎成瘾了。
“清风,你带着大牛可可回去,立刻,马上!”
文青一声令下,从大门后面抄起一把扫帚,眼看就要教训文新意了。
大牛见目的达成了,麻溜闪人。
“文新意,你说,为什么要干这种事情?”
文青被愤怒蒙住双眼,手中的扫帚就要往文新意身上招呼而去,没想到被沈知诚拦住了。
“文青,有话好好说,打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沈知诚神色冷静地夺走她手中的扫帚,又望向文新意道,“新意,你妈妈跟江家人不对付,你以后别干那样的事了。”
文新意没想到一向性情温和的文青,也有发飙的时候,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她顺着沈知诚的话说下去,一边哭,一边求饶道,“妈妈,我本以为大牛是江家的孩子……肖奶奶又是长辈,当她说要见大牛时,求我帮帮他,我看她年纪也大了,不忍心拒绝她……我再也不敢了……”
说着,文新意两只手扯住耳朵,一副柔弱无助的样子。
文青听了这话,气消了一些。
大牛是江家的人,文新意才回来多久,压根不知道她跟江家人的恩怨情仇。
“那钱罐里的钱呢,是不是你拿的?”文青扶着腰,感觉胸口闷痛。
女儿太多坏毛病,让她头痛不已。
“小时偷针,大时偷金,你知道吗,偷窃的数目达到一定的金额,是要判刑坐牢的。”文青握住文新意的肩膀,神色严肃,无视她扮可怜,批评道。
文新意本想着把钱拿出来,想想又忍住了。
她把小偷的罪名都担下了,再拿出钱,又有什么用?
“妈妈,对不起,我、我被人勒索了。”文新意凭空捏造了一个事实,哭道。
文青震惊不已。
就连沈知诚也惊呆了。
哪个胆敢勒索他的孩子?
文新意娓娓而谈道,“昨天我出去玩,巷子里有两个男的,头发染成金黄色,他威胁我说不给他钱的话,就会杀掉我们全家,我害怕……”
这样的事情,她以前跟着陆怀集夫妇做生意时,经历过一次。不过,那是半大的孩子,为了抢她手里的五毛钱。
“那你怎么不告诉妈妈,这么大一笔钱……算了,我明天带你去公安局报警!”文青的语气软了下来,思来想去,决定去报警处理。
三个孩子加起来起码有两百多块,足够判刑的量了。
一听她要报警,文新意慌了,眼里闪着茫然无助的光芒,结结巴巴地开口道,“妈,别报警……”
见文青投来审视的目光,她小心翼翼道,“我以前跟着陆爸爸打工,对于这样的事情,已经习惯了……
我觉得他们也不是有意的,谁都不想当坏孩子,可他们不像我有那么好的运气,能被妈妈疼爱,很多人都是不干活就没有饭吃,还要出去乞讨要钱,否则就要挨打……”
她的话无疑戳中文青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