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周强没想到,钱名珍的学生个个富得流油,五百块啊,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拿出来了。
“嘿嘿,钱老师,您桃李满天下,学生都是能耐的。一早把钱拿出来,大家也省心,不是?”他一改咄咄逼人的态度,大献殷勤道,“我过两天再来。”
说完,他若有所思地瞥一眼四周,嘴角挂着若隐若现的笑容。
“周强,那些钱是我的学生借给我的,不是白给的。我是要还给他们的……”钱名珍追着周强,大声道。
周强附应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懂……”
钱名珍气不打一处。
等周强等人走后,沈知诚也没闲着,让文青带人收拾一番,几人连哄带骗,总算是把钱名珍母子带上车。
“钱老师,你住的地方不能呆了,先跟我回家应付几天再说。”文青脑子飞速地运转起来,心想着在自家附近给钱名珍母子租一间房子,也不是难事。
沈知诚先后把刘洋跟钱小娟送到家后,等他们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了。
莫少华闻声赶来,看到文青又往家里捡人了,叫苦不迭。
这次还捡了俩母子……
“那钱老师就跟我应付一晚吧。”莫少华作为家里的老人,很快就做出指示,马天书跟沈知诚住一间房,文青跟三个孩子住一间房。
钱名珍此时懊恼不已,看到文青家境一般,她却把毕生的积蓄捐给了她。
造孽啊。
“钱老师,我的房间有两张床,你跟天书兄弟住一起吧。我出去一趟,今晚不回来了。”沈知诚看出了她的尴尬,笑着道。
文青握住沈知诚的手,本想说这么晚了,他还要去哪里。
“要不然,你跟我出去山顶上应付一晚。”沈知诚附在她耳边,低语道。
文青没想到众目睽睽之下,他还要撩拔她。
“那你去吧。”文青嗔怪道,转身从房间里打包好薄被,递给他。
他们以前也经常在车里过夜,沈知诚一个大男人习惯了。
“文青啊,这些钱还你。我不能拿你的钱,害了你们一家。”
临睡之前,钱名珍又找到文青,神色愁苦,欲言又止道。
文青拖家带口,上有老下有小的,他们的日子也不容易。
文青拉着钱名珍进屋里,又给她泡了一杯热牛奶,笑道,“钱老师,钱妈妈,我跟阿诚还年轻,又有各自的事业,赚钱比你容易。
你要是心里有负担的话,就当是我借钱给天书哥治病的。”
文青也不知道沈知诚从哪里借来这么多钱,估计是他的朋友管志铭借的吧。
哪天见到管志铭,她再跟他好好说说,只要她的生意上了轨道,区区三千块,还钱也不是难事。
“文青啊,那么多的钱,你跟沈知诚要辛苦多久才能挣回来,我知道你心疼老师,但是,老师也不要你的血汗钱……”钱名珍见文青一脸淡定的样子,红着眼道。
文青安慰她道,“钱老师,钱都是身外物,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钱你先拿着,咱们给天书哥治好腿伤,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钱名珍见文青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心里才踏实一些。
等她回到房间时,就看到马天书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她,堂堂七尺男儿,满脸泪光,“妈,咱们遇上好人了……”
钱名珍上前拂去他的泪水,目光渐渐变得坚定起来,冷声道,“只有你的腿恢复了,我们才能报答恩人,所以,你一定不要放弃希望,辜负了大家对你的期待。”
儿子双腿残疾以后,一度自暴自弃,还试过割腕自杀,幸好发现及时,救了回来。
马天书眼里迸出一道冷光,神色凝重道,“妈,文青说的是真的吗?阮玉霞故意让高利贷借钱给咱们,再利用你的名义组织同学聚会募捐赚钱……”
钱名珍久久没有说话。
阮玉霞是钱名珍得意的学生,当初阮玉霞成绩不好,还是钱名珍放学给她开小灶,后来才考上了大学,没想到,人心难测,你根本不知道对面的是人是鬼。
光明小区。
阮青山接到电话以后,就把阮玉霞唤到书房里,神色难看道,“钱名珍说没钱,她的学生出了五百块,还让宽裕了两天再一次性还清。”
听到钱名珍没钱,阮玉霞嘴角快咧上天了,咬牙切齿道,“她没钱?今晚我们前前后后给她捐了四千四百五十块,夏池雨一人捐了一千,其他人或五块或十块,最少也有两块。文青那爱出风头的更是捐了三千,就算是我,也捐了三百!”
“不对,钱名珍没什么心眼的,她的钱会不会被文青骗走了?”
很快地,阮玉霞又意识到不对劲。
文青捐的钱最多了,她的老公还开着豪车坚持要送钱名珍回去,难免他们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在人前装装样子,趁着回去的机会,又偷偷把钱夺走了……
阮青山眉头一皱,沉着脸道,“听你周叔说了,那个男的看着不好惹,像是军人出身,气场十足。”
周强在这一行也浸染许久,眼光毒辣,一看就看出了沈知诚气度不凡,否则,他早就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