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安夏像是被他无情的一脚踢进了冰海里,不但五脏六腑,连毛孔都是冰凉凉的,感觉不到一点温度。
从前的他也没有喜欢过她?
她的心在寒冷中剧烈的抽搐起来,“你为我挡子弹了。”她嗫嚅的说,声音低若蚊吟,在这件事上仿佛从来都没有过底气。
“挡子弹就是喜欢你?想太多了!”他冷冷的勾了下嘴角,溢出一缕嘲弄的笑意,“只不过是本能而已,怎么说你也算是我老婆,你要死了,我岂不要做鳏夫?这个词,我忌讳!”
是这样的吗?
这个解释好残酷,就像一把熊熊的烈火,将她心头萌芽的希望和生机全部焚烧殆尽,只剩下绝望而荒芜的焦原,死气沉沉、万念俱灰。
他的智商辗压着她,他的城府辗压着她,就连感情也辗压着她,在他面前,她永远都是个一败涂地的loser。
可是,她还想输得漂亮一点,给自己挽回最后一块尊严的残片,所以,她决定了,把自己的心收回来,不爱他了,再也不爱他了。
她费力的坐了起来,穿好衣服,朝外面走去,不想再待在这里,不想再看到这个让她伤心的男人。
看着门被关上的瞬间,陆晧言的眸色加深了,仿佛窗外的夜色,阴黯、深沉。
夜已经很深了,羽安夏一个人开着车行驶在寂静的马路上,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晚上独自开车出门。平时身边都会有保镖跟随,只有和陆晧言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把保镖撤掉。
这条路比较偏,没有行人,没有车辆,她的心里不知不觉就有了一种恐惧感。
南环大道是通往许初暇别墅的必经之路,当车开到第一个路口时,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一个穿黑风衣的男子,“砰”的一声闷响,撞向车头,然后就倒在了地上。
她吓坏了,一阵急刹车,但没有下车,第一个反应是有人碰瓷。
可是看到男人半晌都不动,心里就害怕了,万一真撞了人怎么办?
犹豫片许,她还是推开了车门。
“先生,你没事吧?”她走到男子身旁,轻轻的拍了他一下。如果他真有事,她就赶紧报警叫救护车。
男子忽然跳了起来,手里不知道拿着一个什么东西,猛地向她的手臂刺去。
一阵刺痛传来,她本能的朝他裤裆猛踹一脚,趁他捂住关键部位时,她慌张的跑进了车里。
她锁上了车窗,害怕男子跑过来袭击她,可是再向外面张望时,男子已经消失了,像个幽灵一般。
她顾不得多想,猛一踩油门,车向前飞驰而去……
午夜的钟声敲响了,沉闷而黯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里飘荡。陆晧言像是如梦初醒似得从床上坐了起来,穿上睡袍,下了楼。
他以为羽安夏在楼下,但大厅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他连忙叫来了安娜:“太太呢?”
“太太早就离开了,您不知道吗?”安娜困惑的看着他。
陆晧言剧烈的震动了下,他一直以为她在大厅里,没有想过这么晚了,她还会离开。
“真见鬼!”他从喉咙里咒骂了声,果然是个笨女人,不知道自己随时都处在危险中吗?连一个保镖都没带,三更半夜的在外面开车,不怕有危险?
思忖间,他就像飓风般的席卷了出去,连衣服都没换。
这个时候,路上的车辆已经很稀少,他的车速飞快,连红绿灯也顾不上了。
在南环大道的出口处,一辆保时捷正在曲线行使,司机像是喝醉了酒,几秒钟后,车头就猛地撞向了路边的护栏。
陆晧言猛踩油门,当车靠近时,他看清了,那是羽安夏的车。
见鬼!他的心陡然收紧,一个急刹车,他从车里跳出来,冲到了保时捷旁。
羽安夏趴在方向盘上,紧闭着双眼,额头上淌着血,已经昏迷了。
“安夏!”他颤抖的拉开车门,把她从里面抱了出来,他的五脏六腑都拧绞成了一团,懊恼、自责、焦急……各种情绪汇集成惊涛骇浪朝他狂涌而来,让他直想把自己狠狠的揍一顿。
医院里,医院给羽安夏做了检查,她只是皮外伤,头部也没有受到严重撞击。可是,她却一直没有醒过来,身体也越来越虚弱。
陆晧言心急如焚:“迷糊呆瓜,你赶紧醒过来,只要你醒过来,我就把从前的陆晧言还给你。”
就在看见她受伤昏迷的一瞬间,他心里的那个死结就解开了,被强行忘掉的记忆一股脑儿全部涌上来。
他释然了,即便她跟顾崇谨有了孩子,他也不在乎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况她还是个迷糊呆瓜,偶尔脑子迷糊犯了错,是很正常的事,他原谅她了。
现在,他只想她好好的,活蹦乱跳的在他面前,像从前一样,跟他笑,跟他闹,跟他任性,耍小脾气。
“迷糊呆瓜,等你醒过来,我们就重新开始,好不好?我要认认真真的向你求一次婚,再给你一个最盛大的婚礼,然后我们去环球蜜月……”
“陆先生。”医生走了进来。
陆晧言揉了揉红肿的双眼,站起身来,“找到原因了吗?”
“我们给陆太太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