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只要有一天见不到她,他就像是鱼缺了氧气,连呼吸都不畅快了。他也很担心,不在她的身边,她对他的感情会淡至欲无。如果她把心完完全全的交给了顾崇谨,他就真的回不来了。
“时常在你眼前晃,至少还能增加存在感,不至于被你忘掉,就算被你讨厌,我也无所谓了。”他惨笑了下,表情凄苦而悲哀。
“你有这么多时间吗?不是要举行婚礼,当新郎官了吗?到时候有很多事情要准备,你应该会很忙才对。”她冷冷的声音如寒风一般在车内回旋。
陆晧言轻轻震动了下,“什么婚礼?”
“当然是你和秦雪璐的婚礼。”她咬着牙关说。一想到他要和秦雪璐一起走进教堂,在上帝面前庄严宣誓,她的心就像被万蚁啃噬,难受的抓狂!
“谁告诉你,我们要举行婚礼?”他皱了下眉头,一点阴郁的寒光从眸中闪过。
“你妈咪,她说得总不会有错吧?”她低哼一声,虽然欧阳怀萱想要打击她,但也不会随便乱说吧,他既然和秦雪璐结了婚,举行婚礼是迟早的事。
陆晧言漂亮的浓眉蹙紧了,“你见过我妈咪?”
“对,就在回来之前,我去大哥家帮他上药,她也过来了。”她轻描淡写的说。
陆晧言的脸上掠过一道犀利之色,难怪打电话问她秘书,说她不在办公室,原来是去大哥那里了。
“你最近经常跟大哥来往吗?”他用着漫不经心的语气,仿佛只是随口一问,但嘴角的肌肉却是微微绷紧的。
“那天大哥也在爆炸现场,要不是他护着我,我肯定受伤了。”她低声道。
“他去干什么?”陆晧言光洁的额头上,一道青筋微微翻滚了下。
“他在帮忙调查袭击我的人,找到线索,就过去了。”她蜻蜓点水的回了句。
陆晧言的脸色变得有些阴郁,他记得那天在派对上,羽安夏说过,谁要是帮她找到袭击者,就跟谁约会。秦如枫几个正积极的找着呢,黑白两道都调动了。莫非大哥也是因为这个?
他心里的担忧不禁又加深了一层,一个顾崇谨就够他烦的了,连亲哥也想要做情敌吗?
“妈咪又为难你了?”他把话茬微微转了下,回到正题上,暂时不去讨论大哥的事。
“我早就习惯了,反正我已经不再是她的儿媳妇,今后也不会怎么见面,她想耍个嘴皮子痛快一下,我就随了她的意好了,就当是尊敬长辈。”她满不在意的说。
陆晧言低眉叹了口气,老妈就像跟迷糊呆瓜前世有仇一样,永远都不会给她一个好脸色。最可恶的是,她竟然编出个婚礼的谎言来,他怎么可能跟秦雪璐举行婚礼,能跟他一起步入教堂的人只有这个迷糊呆瓜。
“我没有办婚礼的打算。”他坦白的说。
“反正你初婚没办,二婚弥补一下,也是应该的,办得热闹点,要不搞出个什么世纪婚礼也行。”她嘴角勾起一抹极为幽深的嘲弄笑意。
有点绯色钻进他的眉间,化为幽渺的怒火:“你当真希望我和别人举行婚礼?”
“婚都结了,举行婚礼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她嗤笑,要想不被他伤害,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再对他抱有任何幻想。
“我说过我会回来的,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当车停在十字路口等待红绿灯时,他郁闷的一拳砸在方向盘上,这种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的感觉真的快要把他逼疯了。
“你想走就走,想回来就回来,当我是什么?我没人要吗?非得守着你这个坑?”她心里的怨气似乎怎么也疏泄不完,现在,他和她最好的相处方式就是不再见面,不然只有无尽的争吵和愤懑。
陆晧言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不可能会接受现在的他,可是他又不能把真相说出来,该怎么办呢?
他在商界可以所向披靡,在股市可以翻云覆雨,然而面对这个迷糊呆瓜,他却无能为力了。
当车停在翡翠山林的别墅前时,他握住了她的手,她像是被针扎了下,想要挣脱,但他的手指不肯放松,“迷糊呆瓜,你听我说,我和秦雪璐的婚姻只是暂时的,她不是我想厮守终生的女人,我心里的妻子只有你。”
她犹如一根被拨动的琴弦,轻轻的颤动了下,“那你为什么要跟她结婚?”她用着质问的语气。
“我有我的苦衷。”他喟然一叹。
“像当年然然的事一样,不能对我说?”她杏眸微缩,绽出一点犀利的光芒。
“对不起!”他痛楚的说,上次是为了阿亮,这次是为了她。他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不会去抱着幻想赌运气,所以,他必须尽可能的将所有风险化为零。
她沉默了,跟他相处了这么久,对他的性情,她还是有所了解的。他是个思维极其缜密的人,不想说的事,就算是拿老虎钳子也撬不出一个字来。就像当初许婉玲的事一样,直到三年后,他才说出真相。
“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你的事,我没资格管,也没精力过问。”她推开车门,下了车,无论如何,心里都比先前好受了些,至少他不是因为感情才抛弃她,和秦雪璐结婚,这对她而言,算是个安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