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婚礼很低调,很低调,陆晧言这边只有小七和麦文峰,连景珺宸都没有请,麦文峰是伴郎。秦雪璐倒是把自己一帮好朋友都请过来了。元绮南和秦雪瑶是仅有的两个代表亲友参加的。
秦雪璐有些失望,没有教堂,没有神父,更没有想象中激动人心的场面。但她不敢要求太多,她知道陆晧言能答应给她一个婚礼,已经是极大的恩赐了,而且他还为此受到了陆承允的严厉训斥。
羽安夏没有去,她独自回了阳城,一个人关在龙庭风华里。
这里有她和陆晧言最美好的回忆。
他们的感情从这里开始,也在这里结束吧。
从今往后,她会努力去把他忘掉,努力去习惯没有他的日子。
今天她允许自己再放纵的哭一次,最后一次,以后就不再为这个男人流眼泪了。
想着想着,眼泪就脱眶而出,她把头埋进了枕头里,枕面那么光滑,那么柔软,就像她脆弱的意志。
很快枕面就潮湿了一大片,但她的泪意还汹涌彭拜,眼泪就像泄了闸的洪水,止不住的流啊流啊,仿佛要把全部的痛苦都流走,把所有的悲伤都流尽。
她的脑子里全是陆晧言的影子,全是他穿着黑色礼服和秦雪璐步入结婚礼堂的画面,还是他们的脸上充满幸福的笑容。这些画面犹如电影中变型的特写镜头,交迭着对她扑了过来,像一把把利刃,从她心上一刀又一刀狠狠的划过去。
她痛楚的咬紧牙关,额上几乎冒出了冷汗。
夜风从大敞的窗户吹进来,吹凉了她的血液,吹散了她的意志,也吹冷了她的心。
突然,一阵急促的门铃声传来,把她所有的思绪都打断了。
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走到门前,从猫眼里瞄了眼,竟然是顾崇谨。
他怎么会来这里?
她剧烈的震动了下,没有开门,今天她只想一个人待着,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放声的大哭一场。
可是门铃还在不停的响着,顾崇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似乎断定她在里面。
她有点无奈,只能打开了门。
“崇谨,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的声音很沙哑。
顾崇谨听出来了,目光在她红肿的眼眶上轻轻扫过,未动声色,“初暇姐说你来阳城了,你没给我打电话,我就猜你到这里来了。”
“哦。”她低低的应了声,走回到沙发前坐了下来。她好累,身体累,心也累,连站着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你哭过了。”顾崇谨坐到她身旁,声音幽幽的传来。
“没有啊,刚才沙子吹到眼睛里了。”她连忙垂下头,想要掩饰。
顾崇谨沉重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今天是陆晧言结婚的日子,所以你就躲到这里来了。”
“对不起,崇谨,对不起。”她一叠连声的说着,满心都是愧疚,她把原本应该交于他的心输给了陆晧言,再也赎不回来了。
“我不怪你,我会给你时间去忘记他的。”顾崇谨搂住了她的肩,古人说:一步错,满盘输,现在他似乎就落到了这个地步。但他不愿放弃,不想认输,陆晧言已经退出了,他还能重新把她赢回来的。
羽安夏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就像只鸵鸟想把自己藏起来一样,“我是个坏女人,你不该再为我浪费时间了。”
“不是,是我没有好好珍惜你,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一股极致的酸楚从顾崇谨的胸腔里涌现出来,缘分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东西,一旦错过,就好像再也拥有不了了。
“崇谨,我们结婚吧?”她呢哝的说,声音很虚弱、很无力,但他还是清晰的听到了,阴黯的眼睛里绽出了一点星光,“安夏,你刚才说什么?”他不敢相信,唯恐自己听错了。
“我们结婚吧?”她重复了句,把声音提高了些。原本应该是件开心的事,可是她的语调却是心灰意冷的。
顾崇谨没有察觉到,心突然就飞扬了起来,他抓住了她的肩膀,把扶起来,让她看着自己,“你是说真的吗?”
“嗯。”她点点头,陆晧言有了自己的家庭和生活,她也该有自己的,这样才能死了心,绝了意。
“太好了,安夏,你终于答应嫁给我了。”顾崇谨激动地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就算她是受了陆晧言结婚的刺激,他也不在乎了,只要她愿意嫁给他就好。
羽安夏抬起手回抱住了他,如果输出去的心再也收不回来的话,她就用剩下的时间来补偿他吧。
“崇谨,我们先办个订婚仪式,等我注射完最后一支解毒制剂之后,我们就举行婚礼,我要做一个健康的新娘。”
“好,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顾崇谨笑着点点头。
羽安夏在阳城待了两天才回去,这两天顾崇谨都陪在她身边,不让她有空悲伤,更不让她有空去想陆晧言。
回到龙城的羽安夏仿若脱胎换骨,一改往日的忧郁,脸上有了平静的笑容。不过,这副笑容只是个假面具,用来掩藏胸腔里那颗破碎的心。
输了爱情,但不能输了尊严,她不要让敌人看到她的软弱,更不会给他们得意洋洋的机会。
世纪广场举行的慈善拍卖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