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凝!”
温氏与薛严,声音里透着怒意责怪。
然而,她们喊了半天,出来的人只有余嬷嬷。
“见过夫人,大少爷。”
温氏不悦,“四姑娘人呢?”
余嬷嬷背脊挺直,没有往日里,对温氏的恭敬,语气冷淡。
“姑娘一早出去了,与家人道别。”
温氏声音拔高,“家人?她的家人都在宅子里,昨日为她践行的宴席,她不来,她哪个家人要出去见?”
余嬷嬷,“姑娘去见韩夫人了,此行去漠北,不知道何时还能尽孝,故而要郑重道别,望夫人见谅。”
余嬷嬷是大宅子里的老人儿,相比忍冬的快言快语,她的话婉转的多,但却又在指桑骂槐,故意给温氏添堵。
因为余嬷嬷为自家姑娘鸣不平,以前她恭敬,是总盼着夫人能对姑娘好一些,让姑娘高兴一些,哪怕只是小小的温暖,姑娘都会知足。
可是现在,余嬷嬷看透了,姑娘都要走了,危在旦夕,可夫人却是因为四姑娘,与姑娘置气。
所以,夫人在姑娘与四姑娘之间,永远都不会原则她。
温氏戳心,“韩夫人?她一个被我父亲逐出家门的江湖女子,有什么资格让我女儿尽孝!
薛凝怎么这般不懂事,自己母亲不理不睬,却去与外人道别!兄长堂姐,哪个对她不好,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温氏将心里话全都说了出来,发泄了不满与委屈,最后气得拂袖而去。
“等薛凝回来,让她来见我!”
薛严这会儿也对薛凝有意见了,所以薛凝是去见姨母,还有韩时夜了?
薛严脸色沉了沉,他这个大哥,也没见她郑重道别,反而跟外人,倒是亲的很!
“阿严,我们去看看明珠,既然薛凝不需要我们,那我们也不用热脸贴着她那张冷脸!明珠的委屈,我不会让她白受的!”
温氏已经决定了,照顾好薛明珠之后,好好补偿她。
这次是薛凝做错了,她这个母亲没有半点错处,若是薛凝回来认错,看在她要离京的份上,她也不会再多加苛责。
可若是薛凝,依旧对她这个母亲,不理不睬......
温氏觉得寒心,如此这般,完全不能怪她偏心。
薛凝晚膳时才回佛堂,身后还跟着红着眼,死死抓着她衣袖不松手的忍冬。
薛凝有些无奈,“忍冬,今日我不走,你不用跟这样紧。”
忍冬却摇头,哽咽道,“姑娘要去漠北了,奴婢要跟着姑娘一起走,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奴婢都要跟着姑娘,照顾姑娘一辈子!”
薛凝眸光柔和,揉了揉她的头。
余嬷嬷将白日发生的,告诉了薛凝。
“姑娘,且要去夫人的院子?老奴陪你一块儿?”
薛凝摇头,脸色淡了,“不必,后日就动身了,没必要了。”
余嬷嬷欲言又止,“也许夫人,是想要与姑娘郑重道别的......”
可薛凝,不在意了,她也不想,与薛家的人道别。
而另一边。
温氏从门房那里,得知了薛凝回来了,却依然没有要过来的意思。
温氏悬着的心,终于死了,薛凝对她的态度,压断了心中的最后一根稻草。
温氏不甘,嫉妒,愤怒,尤其是觉得,薛凝将对母亲的孺慕,依赖,全都给了温如霜,而彻底不在意她这个母亲了。
温氏觉得心寒,慌的厉害,最后全都化成了一腔怒意!
“柳嬷嬷,备笔墨!”
“夫人这是要作何?”
温氏捏着笔说道,“明日府中,要大摆宴席,为明珠庆祝,得到华阳公主的青睐,成为公主伴读。我薛家,好久没有喜事了!”
柳嬷嬷有些欲言又止,“夫人不与老爷商量一二?”
“不商量!这宴席,就要明日办!”
温氏恼怒的眼眶通红,“我给薛凝精心准备的宴席,她半点不领情也不来。如此,那我便将这些,全给明珠,若是她嫉妒难受,那也是她自己作的!
她还想要我这个母亲怎样!”
况且,薛凝对明珠做出了这样的事,今日明珠还哭着求她,不让她将此事告诉老爷。
温氏想想就心疼薛明珠,更想要补偿她,给她一场盛大的宴席,为她正名,挡住京都城的流言蜚语。
是不是唯有这样,薛凝才会意识到,她这个母亲的重要性,才会变回以前那样,围在她身边孝顺讨好,知冷知热!
温氏并不担心薛有道不赞同,因为但凡薛有道知道,薛凝让明珠跪的膝盖乌青,想必都会为明珠出口气!
......
翌日。
薛凝与忍冬在院子里。
“姑娘,府中的池塘里,养着的莲藕好了,我去摘一些,然后多做一些莲藕饼,我们带着路上吃!姑娘最喜欢这个了!”
忍冬笑着,她今日很开心,比在酒楼的时候,开心的多。
即使跟着姑娘,可能会遇见危险,但是忍冬不怕,只要能跟着姑娘,比什么都重要!哪怕吃苦,对于忍冬来说,都是甜的。
薛凝看着她,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