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
“殿下,不可!这是丞相要罚的人!”
内监官眼看着封羡,要将薛凝直接带走,下意识追了一步。
可他刚追了一步,对上封羡似笑非笑的冷眸,瞬间又打了个寒颤,后知后觉,抖的跟筛糠似的,扑腾一声就跪下了。
“殿下,奴才也是......也是依丞相大人的吩咐,办事,殿下恕罪。”
话落,大殿之内,赵丞相等人也都听见了屋外的动静,走了出来。
赵丞相脸色沉了沉,但却并没有如同旁人那样,害怕封羡,毕竟他可是国舅爷!
“殿下为何会出现在老臣这里,这薛掌坛犯了错,甘心受罚,此事老臣可不劳烦殿下插手。”
赵丞相话落,抬了抬手,身后的侍卫,倒是走了过去。
“殿下,稍有得罪。”
他们抬手就想要带走薛凝,然而没等靠近封羡,就听见封羡嗤笑了一声。
“邵晟,有人不长眼,这眼睛,孤瞧着也不必留着了。”
“是,殿下!”
邵晟上前一步,几个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就在邵晟朝着一人眼珠子伸过去的时候,赵丞相怒了。
“封羡,你别太过分了!别人怕你,老臣可不怕你,你不过是已经被废了的太子,就连出现在宫中,都应该听陛下是否准许!
今日你若是带走了薛家女娘,那也别怪老臣不客气,就算是闹到陛下那里,老臣也有道理!如今这漠北的军需官,全都归老臣统领。”
赵丞相冷笑道,“殿下若是越权,难道不怕被陛下知道,生有异心,结党营私吗?”
封羡那张冷白似玉的脸上,笑得温润,然笑意却不达眼底,莫名透着一股狠戾的疯劲儿。
赵丞相心里骂封羡是疯子,但挺了挺背脊,他自以为势均力敌,然而下一刻,封羡说出来的话,却让赵丞相整个人都难以置信!
“邵晟,赵丞相冒犯了孤,按理说,孤就算杀了也不为过,毕竟皇权不容冒犯,但孤体恤赵丞相年迈,不若就掌嘴二十吧。”
封羡淡淡,“仔细着点,别把人打聋了。就劳烦丞相跪在这雨中,好好受着,孤可是会数清楚的。”
邵晟动手麻利,直接狠狠踹了赵丞相的膝盖,压着他跪下。
邵晟声音调高,“殿下放心,臣定然是不会偷懒,一巴掌都不会打少的!”
赵丞相身边的那些大臣,都是文官,想要拦着,可是却又害怕下一个遭殃的是自己,毕竟封羡动起手,就算是在宫里,也一向没有顾忌,就跟疯子一样!
“殿下,不可啊!丞相大人怎能受这样的屈辱?”
“殿下,您这样,是想要被御史参上几本,被天下百姓不耻吗?”
......
几个文官颤颤巍巍的劝着,而封羡却不紧不慢,轻笑了一声,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
他微微抬眸,“不耻?这天下的百姓,因为孤去北齐为质,才换来了十年的安稳日子。孤倒要看看,哪个白眼狼,敢对孤不耻?
被孤听见了,杀了便是。你们以为,孤会在意?”
“啪——”
赵丞相的脸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赵丞相眸光欲裂,咬牙死死盯着封羡,“封羡,别忘了你已经被废了!你不是太子了!凭什么打我!给我定下这个莫须有的罪名,要是按律法,你如今都不是皇室之人!
我就是臣子,也是陛下的臣子!”
封羡散漫开口,声音发冷,“邵晟,手慢了。”
“殿下恕罪,臣这就快点打,赵丞相,臣要打你了,还是把嘴闭上了,莫得我打的太用力,再让你闪了舌头,若是咬舌自尽了,可与我家殿下无关......”
“你,你们......”
赵丞相这辈子也被这样羞辱过。
最后,邵晟三下五除二,将赵丞相的脸,打的红肿满是血痕。
赵丞相指着封羡,手指颤颤巍巍的,还在含糊不清的喊着,“臣要面圣......状告......”
而其他的文官,也都看不过去了,纷纷围着赵丞相,要一起面圣,非要给个说法。
这会儿,封羡在不紧不慢的,将手里的圣旨,扔给了邵晟。
“比狗都吵,给他们好好看看。”
“是,殿下。”
邵晟打开圣旨,放在他们面前,一字一句说道。
“各位大人,可要好好瞧瞧,如今站在你们面前的,可不是废太子。
圣上亲自下旨,漠北边关战事吃紧,刘将军前日阵亡,边关告急......”
赵丞相眸子睁大,看着那圣旨,脸色瞬间就白了,迅速的看下面的内容。
“废太子封羡,自幼去北齐为质,为大周立下汗马之功,如今愿意为朕解忧,亲自前往漠北军营。
虽之前他有诸多错处,然,如今功过相抵,若是能守住漠北,战胜北齐,待封羡回京,便是重新恢复太子之位之时!”
赵丞相瘫软在地,“陛下,殿下......”
封羡若是能活着回来,恢复了太子的身份,那宸王怎么办?
赵丞相心知肚明,若是封羡登基,那他这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