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昭飞死死盯着韩时夜腰间的斩风宝剑,他再一次被气到。
薛凝明明就应该给他的,他才是她弟弟!
“姨母真是偏心,既然都这般有钱了,为何不准备双份,给堂姐也准备一份......”
薛昭飞没忍住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而薛家的其他人则是沉默。
薛明珠看着那箱子里,上好的雪狐皮袄,嫉妒想要的眼睛都直了!
薛明珠委屈的看向温氏,“母亲......”
她心心念念了好多年的雪狐皮,薛家所有人都知道,凭什么自己得不到,薛凝却得到!
薛明珠觉得,温如霜就是故意的,不,还有薛凝,故意用这样的方式,气自己。
温氏这会儿,心思不在薛明珠身上,眸光正看着薛凝还有温如霜。
她在听见温如霜说,‘以后薛凝是她的女儿’时,温氏心中泛起一股酸意,自己才是薛凝的亲生母亲。
薛凝跟自己不亲了,却跟温如霜这样‘母女情深’,温氏的嫉妒,现在不比薛明珠少,自然顾不上薛明珠。
薛凝看了他们一眼,柔和的眸子冷淡下来,她不想因为自己,让姨母跟薛家的人不快。
“姨母,表哥,时辰到了,我要走了,此去山高水远,你们保重。”
薛凝眼睛发涩,却不会哭了,她若是回不来,这就是最后一次见他们了,她认真的,将他们的样子,镌刻在自己的脑中。
她对自己说,薛凝啊,你要记住,下辈子,一定要投胎到这样和睦的人家里,不图权利富贵,只盼望有个温暖的家。
温如霜拍了拍她的手,明明笑着,可眸底却含着泪,“囡囡,路上小心,若是想家了,就传书信给我,山不就我,我就去山。”
“姨母......”
娘亲。
薛凝这一刻很想,喊温如霜一声娘亲,她这辈子最渴望的,在温氏口中没听到的那句‘囡囡’,却在姨母的口中听见了。
此生,也算无憾了。
温氏忽然音调拔高,“薛凝,我是你母亲,你且记得,去了漠北不要再任性妄为,只要你知错回头,家人才会原谅你。
还有,不要再欺负明珠!那箱子里的雪狐皮袄,你堂姐一向喜欢,你将皮袄让给她,就当是连累她的赔罪了。”
温氏知道,说出这样的话,不合时宜,薛凝豆芽走了,她却偏生,在这时候,往薛凝的心口捅刀子,向着薛明珠,语气也不好。
可是,温氏忍不住,有嫉妒,有怒意,就想要薛凝记得,她才是母亲,而温如霜,什么也不是!
她想要薛凝低头,想要薛凝哄她,却始终没有看见薛凝有所动容,甚至连生气都没有,太平静了。
平静至极,那就是漠视,不在乎。
薛凝的反应,让温氏更难受了,眼眶通红一片,却绷着脸,盯着薛凝。
温如霜回头看了一眼温氏,嘲弄道,“温如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喜欢抢别人东西的毛病,还是没改!怎么,薛大人如今连一个雪狐皮袄,也买不起了,自己女儿的东西,也要抢?”
温如霜嘲弄的看了薛有道,薛有道当即老脸一红,有些愠怒,自觉丢脸。
“夫人,别说了,那逆女的东西,明珠不要也罢!”
温如霜冷艳的眸子,扫过薛明珠跟薛昭飞,嗤笑一声,轻蔑的说道。
“我就是再有钱,我的东西,也只给至亲好友,一个白眼狼,一个毫不相干没血缘的,也好意思伸手要东西?偷鸡摸狗,就算是在江湖上,也是让人不耻的!”
温如霜还在闺阁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不饶人,再加上是温家的大小姐,备受宠爱,自然是从不受气。
薛有道对上他这个大姨姐,还有着年少时候的卑微自尊感,直接训斥了薛昭飞。
“薛家又不是买不起,盯着旁人的东西作何!没出息!”
薛昭飞面色涨红,一脸不服,但最后碍于陆怀瑾还在身边,陆怀瑾如今是他的上峰,他还要好好表现,也就忍了下来。
薛凝跟姨母惜别,带着忍冬刚要上马车,刚刚一言不发的陆怀瑾,忽然沉着脸,几步走了过来。
这一举动,让薛家的人,也有些惊讶,而薛明珠更是心提到了嗓子眼,死死的捏着帕子,生怕陆怀瑾对薛凝说了什么,让薛家的人意识到他对薛凝的不同。
毕竟,薛有道自打知道,陆怀瑾是‘因为她’而自请平乱之后,薛家对薛明珠的重视,又上了一层。
所以,薛昭飞才义无反顾跟着陆怀瑾平乱,都是因为觉得,陆怀瑾很快就会成为他的姐夫。
“薛凝,别任性,你的马车,跟着明珠,这一路上,我的人会护着你们两个。”
虽然上次不欢而散,但是陆怀瑾还是记得,自己出征的目的,他会护好薛凝。
还有薛明珠。
薛凝却看也没看陆怀瑾,只垂眸,礼数周全道,“谢过陆世子好意,但不必了,我会跟军需司的人,一同前去漠北,我也不需要特殊的照顾。”
陆怀瑾当众被薛凝拒绝,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几次想要拉扯薛凝,但碍于人前,最后咬了咬牙。
“薛凝,你不跟着我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