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打仗,理性交战,你好,我也好。
春秋初期的战争并不以灭亡敌军为目的,主要是为了宣扬国威。
战国则不同,主要就是杀人,消灭敌军有生力量。
尤其是商鞅变法后的秦国,一场仗打下来,左耳都不够用。
所以说,春秋初期的打仗才是真滴好,不仅对本国好,也对敌国好。
好滴真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之所以,战场上双方都能如此克制“受礼”。
除了春秋初期礼乐还未彻底崩坏外,还有便是这些打仗之人都贵族阶级。
底层人民可是没有资格打仗的。
当时曹刿论战,有人对曹刿说“肉食者谋之”,正是因为打仗是贵族间的游戏。
贵族和底层民众是不可以相提并论的,两者甚至不是一个概念。
虽然都长得像人,但其实并不一样。
便是千年以后,仍是如此。
不只是贵族知道这一点,底层民众自己也知道这一点,甚至已经习惯了。
就算是孔子也没能脱离这一点。
要知道,儒家的“仁爱”是建立在宗法等级制度、血缘关系基础上的有差别的爱。
是有先后等级顺序的,由“爱亲”到“爱人”,最后才是“泛爱众”。
按照宗法等级秩序,即尊卑、贵贱、亲疏的顺序去爱人。
还是那句话“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
复的“礼”,就是维护周朝分封制、宗法等级制度的“周礼”。
而墨子的“兼相爱”则不同。
墨家的兼爱是一种超越血缘关系的爱。
这种爱没有亲疏、厚薄、贵贱的差别。
即“爱而有兼”、“爱无差等”。
因此,墨子的“兼相爱”,才会被孟子骂做“无君无父”。
想想也是,这天底下,怎么可能有“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呢?
有道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不求其原本含义,只说其字面意思,就已极为有理,点破世间真相。
我不精致利己,难道还精致利他不成?
当然,墨子也想到了这一点。
故而,墨子便站在功利的角度,提出了对等互报、利人如己、无私利的“交相利”原则。
“兼相爱”而“交相利”。
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天下熙攘,皆利来利往。
墨子看得不可谓不透。
孔子的“仁爱”学说代表宗法社会奴隶主贵族的利益。
墨子则代表小生产者、农民和手工业者的利益。
因此,墨家能成为两大显学之一,不无道理。
只可惜,随着君主专制中央集权的封建制度的不断加强。
人与人之间的等级愈加森严,封建贵族阶层又怎么可能与底层“兼相爱”。
因而,墨家这种不合时宜的学说,逐渐湮灭在历史长河之中。
便是墨家技艺也渐渐失传。
直到后世德先生与赛先生的出现,墨家的学说与技巧才慢慢回复。
而此时,虽说自墨子死后,墨离为三。
然墨家学说尚未失势于百家。
秦墨更是继承了除技艺之外的“兼相爱”等一些思想。
而赵高所研制的曲辕犁,更是有利于农民,有利于天下。
这又如何不令身为秦墨的相里拙拱手施礼,长缉及地。
赵高听到相里拙的话,心中微感诧异,他没想到相里拙的思想觉悟这么高。
还百姓,还天下,他都差点以为相里拙要说出亡国和亡天下的区别来。
相里拙又继续道:
“安武君曾言下官为墨子复生,可如今看来,安武君才是真正的再世鲁班,墨子复生呐!”
他自己身为秦墨一派,自然没提再世鲁班一词,但夸赞赵高时,又将这一句给加上了。
毕竟,鲁班之技艺,并不输于墨子。
赵高谦虚道:
“偶有所感罢了,做不得数,远不及浸淫技巧多年的考工令。”
相里拙只是摇头,道:
“安武君,过谦矣。”
不论是铁锅、造纸术、印刷术,还是镜子、玻璃和曲辕犁,皆非常人所能制。
尤其是造纸术、印刷术和曲辕犁等足以变革世间的技术。
怕是真的墨子复生,都不一定能做得出来。
但凡他能做出其中一样,便足慰平生。
而赵高竟一人将其全部做出。
安武君,少府赵高,真乃神人也。
相里拙想到此,愈发想要赵高加入他墨家。
准确来说是秦墨。
相里拙想到便说,丝毫没有拐弯抹角,道:
“安武君,您有如此惊人之技,惊天之艺,可愿入我墨家?”
相里拙又一次问出此言。
赵高依旧无感,他对百家毫无兴趣。
只要统治人们思想的不是后世那个迂腐到禁锢思想,腐朽到磨灭人性的儒家就行。
其实,现如今的儒家还并非如此。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与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