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时间越长,德妃心里就越没底,她忍不住主动开口询问:“本宫这是患了什么病?”
老太医摸着胡子沉吟不语。
德妃一下子慌了。
忙不迭地追问:“太医,我不会是中毒了吧?”
老太医也被吓了一大跳,本来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顿时睁开到两条缝宽了。
“并未并未。”
他连忙否认:“娘娘请放心,依您的脉象看,您只是近日来有些阴虚火旺,以致口舌干燥,心悸多梦……”
“够了!”
德妃听得云里雾里的,一头雾水。
这些个老太医掉起书袋子来,就没完没了了。
“你就说怎么治就行了。”
德妃没好气地说道。
她也不想态度这么差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心口处藏着一团火,无处发泄。
是以最近动不动就想发火。
等老太医又开了相同的药方之后,德妃气到差点没把那张纸给撕了。
叶嬷嬷好声好气的把太医给送走,又吩咐一个小宫女去煎药。
等一回去,就看见地面上碎了一地的瓷片渣。
叶嬷嬷心里一咯噔,冲着身后摆了摆手。
就有懂事的小宫女,悄无声息地蹲了下去,把那些碎渣子收拾干净。
“娘娘,您喝口菊花茶,润润嗓子吧。”
叶嬷嬷把温度适宜的茶水递到德妃面前,又关切地说:“您可千万不能再动怒了。”
“太医都交代了,您这是心火,”边说还边替德妃按摩着肩颈,“得心绪平缓才行。”
德妃在
“都怪富察氏那个小贱人!”
德妃一提到富察氏,就忍不住想起宫宴那天的事情来。
当时念安十分诚恳的想要德妃给一个答案。
偏偏对方反应过来之后,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死活不肯开口。
以为这样就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可惜遇上了不按常理出牌的念安。
她定定地看着德妃,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明明看上去柔弱,却没想到如此固执。
德妃坐在上首不吭声,她很想开口痛骂这个富察氏一顿。
好叫她知道,什么是地位尊卑!
可是,又不想被对方拿捏住自己,于是只好这般僵持着。
“富察妹妹,且听姐姐一句话可好?”
清和眸光一闪,主动出言缓和,像极了正在打圆场的老好人。
“不知道福晋,”念安似笑非笑,眼底带着淡淡的嘲讽:“有何高见啊?”
“妹妹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清和摇头叹息:“德妃娘娘也不过是有口无心的一句玩笑话罢了。”
这番做派,倒成了念安的不是了。
“嗯?”
她装出一副疑惑懵懂的样子,不解地问道:“福晋这话是什么意思?”
“素闻德妃娘娘蔼然可亲,妾身见了就觉得孺慕不已,如今只是想和娘娘说说话而已。”
念安故意露出委屈的表情来,“难不成,德妃娘娘是不喜欢我吗?”
德妃被这话恶心得够呛。
就连清和也忍不住诧异的目光,看了过来。
富察氏,究竟是怎么顶着如此纯良的一张脸,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她……她就不嫌,不好意思吗?
“富察妹妹,你误会了,”清和努力扯出来一个笑,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太僵硬:“娘娘一向平易近人,怎么会不,不喜欢你呢?”
清和实在没忍住,打了个磕巴。
天呐,实在是那两个字太烫嘴了。
她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从旁人嘴里听见。
而且还是,一位惯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
“不过,姐姐有两句话想说,”清和摆出一副说教的姿态,“有些话啊,还是不要轻易说出口。”
“咱们女儿家,还是含蓄一些比较好。”
语毕,清和又露出一个略显不好意思的笑容,十分好脾气地表示:“当然了,妹妹要是不爱听,就当姐姐没说过吧。”
念安却一脸赞同地点点头。
没等清和诧异起来,念安就又开口了。
“咱们都是自家人,说一些私密话,不是很正常吗?”
说着,她就抬起头,摆出乖巧的姿态,故意恶心人道:“姐姐没看见娘娘也很喜欢吗?”
清和下意识地就往德妃的方向看去。
看着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厌恶。
这就是富察氏嘴里说的“喜欢”?
难不成是自己眼瞎了不成?
德妃平白无故被污蔑,心情自然不爽利。
介于刚刚念安说的话,她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似的。
口中训斥道:“别动不动就把那些上不了台面的话宣之于口。”
边说边露出嫌恶的表情,撇嘴呵斥了一句:“简直不成体统!”
念安一脸不以为意,口中敷衍道:“是是是,您说的都对。”
“要不然怎么被称为是大名鼎鼎的德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