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追上去之后,回到永和宫记得吩咐下去,熬一碗红枣姜茶出来。”
胤禛细心交代道:“让额娘喝下去发发汗,免得着了凉。”
闻言,胤祯心中不可谓不复杂。
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而前面走得干脆的德妃,刚走两步就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
她就是在人追上来,好趁机摆摆架子,拿捏一下老四那个逆子!
胤禛还在宫里进行极限拉扯呢,而已经回到府的念安,填饱肚子后就直接心大到昏昏欲睡了。
春秋原也不想打搅主子的安眠,可是事态紧急,不得不早点禀报,让主子尽快拿个主意才行。
而念安则是觉得,刚吃得饱饱的就睡下于身体无益。
所以强撑着不肯躺到床上去。
当然了,就那么靠在贵妃椅上,眯着眼睛像只小猫咪似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打起了瞌睡。
叫前来禀报事情的春秋看了,良心都忍不住隐隐作痛。
“主子,主子?”
她心有不忍,于是叫喊的声音低到不能行。
也幸好念安这是闭眼假寐,要不然恐怕就错过了。
“嗯?”小小地打了个哈欠,眼睛雾蒙蒙的,问道:“怎么了?”
见主子回应,春秋心下松了口气,低眉顺眼道:“据咱们安插在正院里的人说,福晋传唤了白府医,约莫已有半个时辰了。”
“至今还未见到有人影出来。”
一句话把念安给弄得清醒了不少。
她原先趁机往正院里安插了一些人手,不过就是为了有备无患而已。
人心难测。
她可不相信等到自己生产之日,福晋会什么也不做。
就像是钮钴禄格格不小心摔倒难产一样,直到现在都还没查清楚内情。
到最后也只是打死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奴才了事。
“路府医不是嘴上说着要投诚吗?”
想了想,念安忽然微微一笑,脸色却无比的冰冷,“那就让我看看他的诚意吧。”
春秋总觉得此事有些冒险。
但是主子的决定一向没有出现过差错,于是小声说:“那……奴婢这就去把暗示一下路府医?”
“不必。”
念安摇摇头,“若他有心,定然会主动送上门来的。”
届时,不就更能说明,那姓路的怕是不怀好意啊。
“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念安不放心路府医,当然要找个自己人暗中盯紧了,“叫小全子多上点心。”
可是别到时候给人钻了空子。
那她这么长时间的布置,可就真成一个笑话了。
“是,主子且放宽心,”春秋一口应下,“奴婢明白!”
这件事情略过先暂且不提,倒是宫里今天发生的事情,叫春秋觉得惊险万分。
等回过神来,浑身的衣物都已经被冷汗给浸湿了。
想到这里,春秋不由得一脸凝重地问道:“主子,您觉得,德妃娘娘和钮钴禄格格落水一事,像是意外吗?”
闻言,念安微微撩起眼皮,唇角含着一抹冷笑,意味深长道:“傻丫头,有些时候,越是看似巧合的事情,就越说明有人在背后做推手。”
一句话听得春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依您的想法,也就是说今日之事,不是意外了?”
她不敢深想,只觉得毛骨悚然。
因为此事确实找不到任何人为插手的痕迹。
总不能是德妃娘娘自己不要命了,主动拽着钮钴禄格格往下跳的吧?
那也太亏了!
到头来自己变成了个落汤鸡不说,还什么好处都没捞着。
念安断然道:“德妃也不全然无辜。”
虽然自己也想不太明白这其中的内情,但是她清楚一点,这件事情一定是有对方共同推动的。
“最起码,栏杆年久失修一事,德妃肯定清清楚楚。”
要不然,也不会一个劲儿的要自己去御花园赏那劳什子的花。
就连钮钴禄氏,说不定也掺和上了一脚。
毕竟谁能想到,她会是德妃安插在王爷身边的眼线呢?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念安的脸色忽然一凛,严肃开口:“钮钴禄格格回来之后,可曾叫过府医?”
春秋一愣,回答不上来,因为她的确没有关注这件事情。
于是赶忙说道:“奴婢这就是去打听清楚。”
“算了,”念安伸出手拦住了她,“天色也不早了,明日再去探听也是一样的。”
“那您现在要休息吗?”
春秋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西洋钟,迟疑道:“王爷今晚,还回来吗?”
“不清楚。”
念安摇摇头。
说实话,她能察觉到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否则秋弥不会这么快就结束,皇上他们一行人也不会这么早就回来。
可是她却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
毕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还是不要胡乱插手的好。
免得添乱净帮倒忙。
不,自己好像忘记了,她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