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了早朝,几个皇子阿哥自然而然就又被康熙给叫走了。
这一次,光从梁九功谨小慎微的表情上看,就知道怕是来者不善。
谁让今日的早朝上,有人头铁到跟不要命似的,当众又提了一嘴立储之事呢?
康熙的脸色当时就变得黑沉沉的,就跟抹了墨一样。
偏偏那人还极度没有眼色,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立储乃是国之根本。
只有下一任储君的人选德才兼备,大清朝才能国祚绵延,长治久安。
这可不就捅了康熙的心窝子了吗?
他怒极反笑,当场质问道:“这么说,以你的想法,是有朕没朕,都一样了?”
这话问的可太诛心了。
众朝臣当即哗啦啦全都跪了下去,埋着头口中高呼:“臣等不敢,请万岁爷息怒!”
不料,康熙竟是愈发怒火高涨,当即怒声斥骂道:“息怒息怒,你们这群废物,除了会说息怒还会干什么?!”
所有人把脑袋都压得更低了,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出声。
万一火上浇油,他们的脖子可没有刑场的铡刀硬。
“不对,”谁料,康熙竟然突然笑了出声,先是否认了自己的话,接着轻飘飘地说:“你们还会气朕啊。”
又毫不留情地撕开了表面祥和的假象,“莫不是有人打着,气死了朕,好自己上位的主意?”
已经有人冷汗涔涔,都在地面上流成一滩水渍了。
“怎么不说话?”康熙却不肯收手,咄咄逼人道:“莫不是被朕说中了心思,所以连否认都不敢?”
这话叫人怎么接?
众人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恨不得此刻隐身或者抱病了才好。
这年头,当臣子也太难了吧!
说难听一点,他们不过就是更高级的奴才而已,怎么就不能放过他们呢?
大臣们心里哭唧唧,感觉到自己光秃秃的脑门上,又要寸草不生了。
而康熙却犹嫌不够,当即大声喊道:“来人呐!”
指着最开始提出这个话题的大臣,说:“把此为非作歹之人给朕抓起来!”
其他人见状心里不由得一阵唏嘘。
也不知道这个小卒子背后,究竟站的是哪位王爷。
今日怕是连命都要搭进去了。
“此人蛊惑人心,搅的朝野上上下下不得安宁,”康熙十分义正言辞的给那人安了一个罪名,“按律当斩!”
小卒子也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要被下大牢了啊!
能不能保得住性命还两说呢,立马痛哭流涕地哭求起来,“万岁爷饶命啊,奴才再也不敢了。”
康熙却忽然叹了一口气,接着又道:“只不过朕念其确有悔改之心,是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就抹去官职,暂时先收押起来,等候发落吧。”
至此,等他再变脸,温和地提起说什么要众人上奏折推荐人选一事,所有人都只觉得后背发凉。
感觉万岁爷现在就跟精神不太正常似的,也忒吓人了!
“想必每个人心中都有人选,”康熙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朕希望集思广益,才能顺应民心啊。”
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所有人都得写,没有人能逃得过。
此心惊胆战的早朝,就这样在大臣们苦哈哈的心情中结束了。
而再次被留下来的胤禛等人,此时正跟着梁九功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不是没有人想要从梁九功口中打探出一些消息来。
可是人家那张嘴,比紧闭的蚌壳还要严丝合缝几分。
根本让人无从下手!
到最后,一无所获的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大殿里进了。
“四哥,”临进门之前,坑死亲哥不偿命的胤祯讪笑着出声,“这里就当属你年长,又有威严,不如你打头啊?”
话音刚落,胤禛还没说什么,胤禟顿时就不乐意了。
“你这话说的,”他横眉竖眼瞪着老十四,不满道:“难不成前方是豺狼虎穴啊?”
“还要四哥在前面顶着!”
又见老十四不服气,瞪着眼珠子就想要反驳回来,胤禟索性抱着胳膊,阴阳怪气道:“不会吧?不会吧?”
“不会有人到现在都还得躲在兄长身后,当个没断奶的小孩子吧?”
这话够毒,听得众人顿时忍不住脊背发麻。
胤祯那狗脾气,能忍?
“你说什么?!”呲牙咧嘴的,当场就要挥舞着拳头,准备冲着胤禟打过去。
胤禟也不怵,连躲都不躲,甚至还火上浇油着指着自己脸,挑衅道:“来啊,就冲着这儿,有本事就打啊!”
眼见两个人闹成一团,事态朝着严重的方向发展。
胤禛立马低喝一声:“够了!”
“也不看看这是哪里?”他冷下脸的样子,还挺让人害怕的,“是你们能胡闹的地方吗?”
“四哥,你可得站我这边!”胤祯狠狠瞪了一眼胤禟,“谁让老九说话太难听了!”
谁料,胤禛刚看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胤禟就不怕死地张开口,无声道:“小屁孩儿!说不过我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