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世雨在听完小白的述说,便如离弦之箭般果断地从床上起身,并直接撂下电话。
身边的姑娘犹似睡眼惺忪的猫咪,慵懒地问:“怎么了,雨。”
“你睡你的,我得出去一趟。”
“这么晚了,你要干啥去啊?”
“没啥事,你继续睡你的?”说着,梁世雨一把抓起床下的衣物,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
“好,那你慢点开车。”说要姑娘就继续捂被睡觉。
在客厅利落地穿好衣服,梁世雨像离弦之箭一般快速冲了出去,随即再次拨通了电话。
“你他妈到底是怎么办事的?我不是让你绑了陈斌或者他孙子就好吗?这怎么还弄出人命了?你他妈是不是又嗑药嗑迷糊了?”
小白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故作平静地回应道:“你放心,咱俩这关系,我绝对不会牵连到你。我只是打电话告你一声,免得你毫无准备。我这就准备开溜了。”
“去你大爷的,你是我的人,是你说不连累就不连累的吗?你让我准备啥?准备跟你一起逃之夭夭啊?”梁世雨气得暴跳如雷。
“你放心,我小白一人做事一人当,就算真被抓进去了,只要你咬紧牙关不松口,那就不会牵连到你半分。”
“哎呀我去!你个瘾君子就别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了,赶紧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我在火车站呢!你不用过来了,一会儿就坐火车去南方了。”
“啥?火车站?我勒个去!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梁世雨气得直拍脑门,一脸的无语。
“别废话了,我车票都买好了。”
“你个蠢货,你还当现在是 08 年之前呢啊?不知道现在满大街的十字路口都装着监控吗?不知道身份证都联网了吗?你他妈还敢坐火车?真是愚不可及,人家都是酒囊饭袋吗?赶紧给我换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我去接你。”
电话那头,小白被骂得面红耳赤,但也不敢发作,只能强压怒火问道:“你接我干啥?我说了不想牵连你。”
“你他妈现在坐火车才是牵连我,别他妈废话了,我给你找个安全的地方,你现在立刻找个没人的旮旯,我去接你,能不能听明白?”梁世雨已经忍无可忍,在车里扯着嗓子咆哮道。
“好吧,你等我消息。”
撂下电话,梁世雨如释重负般深吸一口气,心中却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既后悔又无奈。
可谁知,党兴民的电话犹如催命符一般,又再次打了过来。梁世雨无奈,只好强打起精神,调整好状态接通。
……
次日清晨,陈俊逸在酒店的大床上悠悠转醒,这才将充好电的手机开机。
这一开机可不得了,十多条未接来电如潮水般涌来,而这些电话基本都是母亲冮建红打来的,时间更是都在午夜时分。
一种不祥的预感如阴霾般笼罩心头,陈俊逸深知母亲绝不会无缘无故在大半夜给自己打电话的,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随即手忙脚乱地赶紧拨通回去。
电话刚一接通,冮建红那带着哭腔的声音便如一把利剑,直直地刺进了陈俊逸的心里:“小逸啊!你干啥去了?赶紧回来吧,你爷爷没了……”
陈俊逸如遭雷击,直接呆若木鸡,手中的电话也“啪嗒”一声脱落在床上。
身边的赵文川也被吵醒,当他瞅见满脸泪痕、如同被抽走了灵魂一般的陈俊逸时,关心地问道:“咋了?怎么还哭了呢?”
“回……回家,快……”
……
五旗村,昨夜的大火如一条凶猛的火龙,将陈家老宅吞噬得所剩无几,空气中还残留着几缕淡淡的青烟,仿佛是这场灾难的余烬。
陈氏一百多户,还有党兴民带着另外几个姓氏的大多数人,宛如一群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地齐聚在院外,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冮建红早已哭得泪干肠断,如同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毫无生气地瘫坐在地上。
院内,祁军正带人勘查现场,他也是一清早被紧急召唤过来的,主要负责对这起事件收集证据。原本只是普通的纵火案,却因两具尸体的出现,瞬间上升到了纵火谋杀案的高度。
通过法医的初步判断,两具被烧焦的尸体并非被火烧死,而是在之前就已遭受了致命的创伤,这才是导致他们失去生命的罪魁祸首。
这一消息如同重磅炸弹,在院外的村民中引起了轩然大波,大家议论纷纷,有的邻居也回忆起昨夜的一些异常动静,并声称的确听到了几声像鞭炮一样的炸响。
祁军虽然很少办理这种大案,但这次他如同饥饿的猎豹,紧紧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开始从院内收集证据,转而向院外拓展。
陈氏村民们自然也非常乐意协助,将自己听到的、看到的,都毫无保留地一一道出。
此时,身为一村之长的党兴民也积极响应,不仅如此,他还组织其他姓氏的村民,要将所见所闻和盘托出,毫不隐瞒。
然而,党兴民此刻的心情可谓是悲喜交加,悲的是事情竟然闹得如此之大,竟然出现了两条人命,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一起蓄意谋杀,而且凶手另有其人;喜的是,陈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