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突然间回忆了自己的人生,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真实、丑陋,又满是私欲,偏偏还自我感动,从昏迷醒来,他便一直在反思,坦然与自己和解,是个不容易的事情,可他都在死亡边缘走了一圈,又有什么事过不去呢。
“老爹。”尾琦海斗上前握住他的手,动容地低低说了一声。
尾琦将太看着,绷着脸,没说话。
尾琦翼背着手,看向天花板。
“对不起,将太,翼,是我的错。”尾琦一郎真挚的再次道歉,喘了口气,问道:“既然、既然讨厌我,为什么……为什么回来?”
他在壁橱里听过大儿子的自白,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问起,便是想和儿子们坦诚的聊一聊。
尾琦翼深吸一口气,然后叹道:“你是我的老爹,我能怎么办呢?”他眼睛也红了起来。
林新一和尾琦麻里悄悄离开病房。
剩下的,就交给他们父子吧。
“那个,刚才……”站在走廊里,尾琦麻里犹犹豫豫地问道。
“没什么。”林新一平淡的笑了笑,困扰他许久的一件事,终于释然。
食罪者好像只能让他眼睁睁看着一个个患者走向死亡,这在他心里是个过不去的坎,所以他很少会光明正大的去举行食罪仪式,所以就算掌握了这项独特的技能,他也迟迟没有在万事屋展开临终关怀的委托。
因为那相当于对一个人、一个陌生人宣判了死刑,这太残酷了。
或许他能杀人不眨眼,但不把生命作为筹码放在利益的天枰上,是独属于他的温柔。
但现在,他想通为什么喃呒佬会和食罪者是关联的职业了。
给生者希望、予死者安宁。
这就是食罪者,一个不那么高尚、也不那么卑微,从另一个角度关怀生命的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