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你不能去。”
姜婉以为宋虞是在担忧她的安全,笑着安抚,“虞儿,你好好养病,别瞎想……”
见姜婉打定主意,姜虞急得焦头难额,很快脑海里浮现一抹灵光。
“阿娘,你真的不能去,外公刚刚还给我托梦了,阿娘要是明天出门会不吉利,会倒大霉。”
姜虞怕姜婉不信,紧紧抓住她的手,反复强调几遍,“我说的都是真的,阿娘你一定要相信我!明天真的不能去找铁柱叔……”
姜虞想着,从小到大姜婉最听从姜大虎的话,管它三七二十一,能糊弄过去,让她放弃借钱的念头就行。
姜婉皱眉,神情变得严肃,她不是不相信,只是什么事情也没有比借钱给女儿治病重要。
“虞儿,什么事情都没有你的病重要,就算以后注定要倒大霉,哪怕是死,阿娘也要救你……”
姜婉眼神充满了坚定,像一个身披铠甲的战士一样,即便面对的是遍地刺棘,也毫不犹豫的踏过去。
姜虞凝望着她的眼睛,心尖如春水化开,身为战争孤儿的的她,从来体验过家的温暖。
可这一刻,姜虞深深地感受到‘母爱’的具象化。
没有人能劝得了一个母亲的执念,即便她也是……
“阿娘,这些天风急雪大,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姜虞放弃让姜婉改变想法,转而叮嘱着她。
“你这傻孩子,怎么病了一场,语气口吻怎么跟你外公似的。”姜婉伸手捏了捏宋虞嫩呼呼的小脸蛋,举止投助之间充满了溺爱。
而看着这一幕的宋念娣和宋盼娣,没有丝毫嫉妒吃醋,反而比姜婉更宠溺。
“阿娘,四妹才刚醒过来,别把寒气渡给了她。”
宋盼娣伸手把两人隔开,还把被子往上盖,生怕灌进来发冷风冻着宋虞。
“瞧我糊涂的……”姜婉经宋盼娣提醒,才想着自己身穿的衣服已经被融化的雪淋湿,立马拉开与宋虞的距离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突然想到了什么,“虞儿,饿了吗?阿娘换身衣服,就给你做吃的去。”
原主一副病恹恹的身体,姜虞一点儿胃口都没有,但不想让姜婉失望,随即点点头。
“想吃阿娘煮的粥了。”
“虞儿等着,阿娘很快就做好……”说完,姜婉还不忘叮嘱宋盼娣和宋念娣,“你们两个姐姐要照顾好妹妹。”
“知道了,阿娘……”宋念娣和宋盼娣异口同声回道。
姜婉一走,宋念娣激动的就往前面凑,她不明白为什么四妹一醒过来就阻拦阿娘亲去借钱。
“四妹,阿娘为什么不能找铁柱叔?去找了会有啥后果啊?外公在梦里真是这样说吗?外公为啥要这样说啊?”
相比一向漠视自己存在的亲生父亲,宋念娣更喜欢铁柱叔,在心底更希望铁柱叔是她的父亲。
她不知道母亲与铁柱叔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明明住在一个村子,母亲总是避而不见。
“额……”
一连串的追问,姜虞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想让信的人不相信,偏偏宋念娣一个旁观者全信了。
不过转念一想,也不全是坏事。
毕竟想要改变姜婉被休弃的命运,光靠她一个人也搞不定。
姜虞故作神秘,表情十分凝重的看向两人,“二姐,三姐,刚才阿娘在这里,有些话我不好明说。”
“其实外公托梦告诉我,阿爹在京城要成亲了,明天阿爷回来会带着村民去抓阿娘,说什么是捉奸,以此为借口将阿娘休弃,还要把我们赶出家门。”
怕两人不相信,姜虞又神情凝重的强调一遍,“我说的都是真的,外公在梦里真是这样说的,一定要相信我!”
宋念娣和宋盼娣完全愣住,显然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
两人年岁虽小,可没少听村头二大娘三婶子平日里的编排,被人捉奸,不光是家族蒙羞,更是要被浸猪笼的。
这大雪天,别说浸猪笼,把人捆起来,放在外面一宿就能被冻死,更别说寒冷刺骨的河水。
宋念娣显然吓坏了,声音泛着哭腔,“二姐,怎么办!阿娘要是被浸猪笼,一定活不成了。”
相比宋念娣的害怕,宋盼娣就显得稳重多了,伸手弹了一下宋念娣的脑袋瓜,“三妹,你是不是傻!阿娘还好好的。”
“可四妹刚刚都说了,外公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托梦,外公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我要阿娘好好的……”
宋念娣哭得很凶,仿佛已经亲眼看到一般。
宋盼娣都对宋念娣无语了,伸手直接捂住了她张大的嘴,“别哭了,阿娘现在还好好的。”
看着两人还没有上道,姜虞忍不住插进话题,“二姐,三姐,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些事情都还没有发生,其实可以阻止的……”
宋念娣一听这话,停止了啜泣,瞬间恍然大悟,“对啊!四妹说得对啊!这些都是可以阻止的……”
看着两人总算上道了,姜虞内心狂喜,果然小孩子就好糊弄。
宋盼娣没有宋念娣那般乐观,“可是我们要怎么阻止?娘都不听四妹的话。”
“要不把这件事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