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山从后山绕道跑到机巧阁大门前时,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完了。来早了?何山迟疑。
要不我再回后山转一圈?何山犹豫。
但很快,机巧阁三楼就传出了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哀嚎。
“师傅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很好,是倒霉蛋云秋,那我就放心了。何山老怀欣慰的捂住了耳朵。
三人站在机巧阁前看着云秋磕头的时候,每个人的内心活动都挺丰富的。
云掌门:我的机巧阁啊!我那么大一个机巧阁啊!我的机巧啊!我那么多的一堆机巧啊!我的秘籍啊!我那么牛的一本秘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云翰:机巧阁怎么会,有点想放屁,不应该啊,云秋怎么会有本事把机巧阁,不行,真想放屁……应该没人发现我放了个屁吧……但云秋怎么会在机巧阁内呢?他肯定有贼心,但不该有这个贼胆的啊,更重要的是,完了,我又想拉了,重要的是云秋没这个本事啊,完了完了,真要拉了真要拉了……应该没人发现我拉裤兜里了吧……
何山:啊吧啊吧,今晚吃啥啊,啊吧啊吧,好臭,啊吧啊吧,谁他娘的拉裤兜子了?捂鼻子,啊吧啊吧……
云秋:请苍天!辩忠奸!呜呜呜呜呜我就拉个屎谁给我干机巧阁来了呜呜呜我屎还没拉干净呢呜呜呜……
躲在后山的小黑:怎么哪哪儿都是屎?
“师傅,真的不是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而且,而且你是知道弟子的!弟子,弟子怎么会有这种大逆不道的心思啊!”云秋磕头磕得满地都是鲜血。
云掌门和云翰:我本来是相信你的,但你这么说的话,我到还真有点怀疑了……
何山看云掌门和云翰的脸色越来越黑,在心中偷笑。
云秋大约也意识到自己这辩解苍白到像是主动认罪,又道:“师傅!你一定要相信弟子啊!你要相信弟子是没有这个本事闯进机巧阁的啊!”
云掌门:这话还挺有道理的。
“云掌门,”何山阴沉着脸开口,“你门内的事我是不管的。但是今日你徒弟云秋给我下毒,我势必要杀了他消气的。云掌门没意见吧?”
“呵,仙友,云秋将本门机巧阁破环至此,下毒一事只怕要容后再议吧。”云掌门的语气很冷。当下最有嫌疑也最有本事将机巧阁毁成这样的人当然非此刻装腔作势的何山莫属。
可是何山中毒冲进茅房是他亲眼所见,隔壁坑位的动静他也确实听到了。何山到底是什么时候跑进机巧阁的,又为什么要把机巧阁毁成这样留下如此显眼的闯入痕迹?云掌门没有证据也不敢轻举妄动。
何山究竟是什么人?她的修为又已到何种境界?云掌门和云翰都不由暗自心惊。
“呵。”何山才不管云掌门在想什么,她冷笑回去,“云掌门,你言下之意,就是非要保住你这个孽徒不可了?云掌门还真是惜,才,啊。”
我是这意思吗?云掌门愣。
师傅果真如此仁义吗?云秋喜。
“仙友误会我的意思了。云秋当然是要死的。只不过总得明析真相之后再受死吧。”云掌门呼出一口胸中的怒气。
云秋不喜了。
“哼。”何山冷哼,鼻孔朝天,“那云掌门打算怎么办。”
“还得烦请仙友在此多耽搁几日,等我审问清楚,定给仙友一个满意的死法。”云掌门暗藏机锋。
何山当然能听懂云掌门的敌意,但她却笑道:“好,那我就等着云掌门的,死法。”
话毕,何山拂袖离去。
当夜,云掌门审问完云秋,回到机巧阁。
云翰正在机巧阁内候着,他没敢贸然去阁楼上探看或是修补,那是云掌门的私属领地,就连他这个首席弟子也不得入内。
“师父。”云翰拱手。
掌门余怒未消,进门时又看见阁楼上那两个大洞,怒意更甚,没有心情招呼云翰。
云翰自然不会介意这个,他是来同掌门分析情况的。
“师父,云秋绝不可能是罪魁祸首。”
“我当然知道!”
“云秋可说了些什么?”
“他说他原本在后山,等再醒过来就在阁内了。”
云翰想了想,还是问道:“不知云秋是在阁内何处苏醒的?”
“楼顶的那座大钟之下。”云掌门的脸色更阴沉了。
“钟?”云翰意外,“彼时那大钟可正在鸣动啊。”
“是啊。他在那大钟之下岂能不晕死过去。”
“那师父可从云秋身上搜出了什么?”
“几个小巧轻便的机巧。还有一本功法。”
“功法?”云翰抓住重点。
云掌门却摇头:“不过是本门的寻常功法。云秋未曾修习到该境界,因此为师也未曾教授于他罢了。”
云翰皱眉:“难道,云秋是伙同那位仙尊一起闯入阁内的?只不过云秋为大钟所震,所以那位弃他而去?”
云掌门沉默良久,缓缓道:“云秋是否伙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墨家的人。”
有一件最严重的事情,云掌门连云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