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无碍瞧着段期期似乎胖了一圈,仔细一看,这孩子额头已经冒了细密的汗。
“段小姐,你紧张吗?”
“不是,我今日多穿了些,”她是多穿了,今日穿了三层里衣,层层带毒。
狗东西,要是敢碰老子给你爪子毒麻。
无碍伸手要给段期期擦汗,段期期一闪,眼神凶狠,警告她别碰。
段期期不好意思说她今天的香粉都掺了毒,所有想亲她的人,毒死丫。
段期期早上吃各种解药就吃饱了,要不自己早就中了毒先肿起来了。
无碍的手僵在半空,她看着段期期那凶狠的眼神,以为她怪了自己。
结果就听段期期说道:“别玻璃心,我只是不喜欢有人碰我,一会出去也离我远一些,要是有人碰我,你也不要过来拉扯。”
虽然段期期的的外衣没有毒,但是她怕人家一碰就中毒,不往下进行,那就没意思了。
但是无碍是个孕妇,万一撕扯中沾染上也不好,总要小心着些。
无碍听话地点点头,平时看着是个倔强的,此时却显得格外温顺。
无碍驾着段期期的马车出了庵门,屁股底下是陈秀芳给她准备的厚垫,这几日秀芳姑姑很少和她说话,也总是冷着脸,但无碍知道她是个极心善的人,那日秀芳姑姑给了她擦脸的手帕,今日给了她垫子。
路上石子多,坐上垫子,肚子里的孩子也能少些颠簸,她也少遭些罪。
马车里,段期期正捉摸着陈秀芳那边,她总觉着,既然那女子如此谨慎,不应该只找了无碍一个同伙。
但是那人藏得极深,这么多时日庵主没有发现,而对方也一直没有露出行迹。
段期期担心陈秀芳一个人出事,拜托庵主等自己走后,叫素止师太过去帮陈秀芳诊脉,待到自己回去。
素止师太去素心院照顾一二,合乎常理且不惹眼,且今日陈秀芳没有吃过毒药,还给她留了防身的利器,应该无事,只是段期期心里还是不太踏实。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马车突然停住了,就听见无碍在外边怒气冲冲的喊着:“你怎么来了?别挡道,我要赶路。”
段期期心中一惊,偷偷掀开车帘缝隙,只见一个满脸皱纹,眼窝深陷,呲着黄牙的老头儿。
他的头发如稻草一样干枯,身上衣服料子却崭新贵重,一双浑浊发黄的眼睛正看着车厢,闪烁着狂热与贪婪的光芒,他站在马车前,佯装语气慈祥:“大妮儿,我正要去寻你,你娘病了,想让你回去看看。”
“你把她怎么了!”
“什么叫我把她怎么了,你这孩子。”
“你娘前两日落水了,多亏一位贵人小姐给送回了家。”黄牙老头儿狠狠地咬了贵人小姐几个字,这赤裸裸的暗示段期期一听就懂了。
“呵呵。还好,你娘命大,只是风寒严重,这几日起不来床,想你想得紧,我就想去庵里接你,没承想从这碰见了。”
段期期:行,编得还挺靠谱
“我不去,我今日有事。”无碍下定决心,今日她要护着段期期。
段期期在马车里听得着急,这人怎么还自己发挥上了?你不去,接下来怎么演?
“你这是不孝,你娘现在可是不好受,你不回去,她的病要是更严重,你可要担责任。”那黄牙老头儿咬牙威胁道,等回了家,他要好好收拾这个死丫头。
“我不……”无碍用力拽紧了缰绳,下一秒就要驾车越过这个人渣。
“无碍小师太,若是家中有事,不如先跟你回家吧,我的事情不着急,先去看看你娘亲再办也来得。”段期期赶紧打断无碍。
“段小姐……”无碍有些不死心,还想劝道。
“百善孝为先,无碍小师太,不妨事的,不必见外。”段期期如风铃的声音取悦了黄牙老头儿。
他睨了无碍一眼,从无碍手里抢过了缰绳,将人带向了小道。
黄牙老头儿得意地扬起嘴角,心里幻想着一会的快乐,脚步也轻巧许多,约莫着一刻钟就到了自己家。
马车忽的停下,段期期听见无碍说“到了,三小姐,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
她感觉到了无碍的壮士一去不复返的豪迈,但是她不下车,万一那老头儿进来不是更难逃?
黄牙老头儿劝道:“贵人小姐要是不嫌弃,进来喝杯茶吧,这一路也辛苦,可以下来活络活络身子。”黄牙老头心里美极了。
“好,”段期期把无知无畏的大小姐演得极像,她嘴角轻勾,语气活泼,自己跳下了马车。
黄牙老头儿一愣,没料到段期期竟然真是天仙儿一般的人物,虽然年纪小,但是长得也是绝美,那双眼睛就像是月亮一样,弯弯的会勾人儿,一想到那女子的嘱咐,他兴奋的黄牙露出了十八颗。
没想到他老黄,不,他老张头儿居然有这么一天!
段期期冲着黄牙老头儿礼貌一笑,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
黄牙老头儿推开门,满脸堆笑地对床上的妇人说道:“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娘,娘,您怎么样?”一进屋子,无碍直接就扑向躺在炕上的妇人。
那妇人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