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我愿意配合,只要能救出我父母,我做什么都愿意。”花娘的声音坚定。
段期期点头,叫着花娘起来坐下,按照之前想好的计划说给花娘听。
其实花娘若是回去,不仅连她的父母都救不了,有可能她也会被杀人灭口,梁姨娘是个心狠的,她不可能让别人抓住自己的把柄。
段期期心中清楚,花娘只要不回去,继续在庄拜虎身边,利用她与庄拜虎的关系,躲过梁姨娘探查的眼线,这件事多半能成,也能保住花娘父母。
“你和梁姨娘之间如何传递消息?”
“写信,若是我察觉有异,便用花娘的称呼,若是情况正常便用花怜。”
还没等段期期再开口询问,花娘便说道:“上次给梁姨娘寄信是十天前,说我已经从圆净庵里安插了人,还与庄拜虎搭上线,其余都没说。”
段期期用手敲了敲桌面,“你今日回去便写信吧,就说圆净庵里的人已经得手,我差点死了,是我身边的嬷嬷叫了张阙府医才救了我一命,这一次借用了庄拜虎的名义,才平息了事端,对方想要些好处,其余的不用提,只等她回信再来寻我,若我没有猜错,梁姨娘除了送些银钱,也会拿你亲人逼迫你从了庄拜虎。”
花娘点头,记下段期期交待的内容,但是她还是有些担心,“三小姐,梁姨娘会信吗?”
“会,没事。将军信就行。”段期期心里早就打上了张阙和悟真庵主这两个人证的主意。
段期期又交代了些事情让花娘去办,花娘一一记在心里,忍不住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庆幸,如此心计若要为敌,花娘真是不敢想,恐怕梁姨娘也不是对手。
花娘离去后,段期期独自坐在房中,悟真庵主走了进来。
“庵主,我有一事相求。”
“可以。”
“您不问我所求何事。”
悟真庵主微笑着,眼神中透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清明,“三小姐是心地善良之人,此事也有我圆净庵的过错,我相信你所求之事与此相关。既不伤害他人,又能弥补我方过错,自然可以。”
段期期微微颔首,把想让庵主给将军府写信的事情和内容说明,其实也很简单,无外乎说段期期病得很严重,庵里费了很多心思,甚至用了庵里的稀有药草,特此告知,暗示将军府再添些香火钱,以此让梁姨娘放松警惕。
梁姨娘那样的人定是认为人的本性是逐利,见到庵主索要香火钱的信后,定会认为段期期病重是真事,进而降低对段期期的防范,应该短期内不会让花娘再动手。而段期期则可以利用这段时间,韬光养晦。
悟真庵主听后,不需要一点心理建设,略一沉吟,提起笔来,墨迹如行云流水,将段期期的意思巧妙地融入信中。
信写罢,递给段期期。
段期期双手拿着信仔细阅读起来,发现悟真庵主真是个妙人,寥寥几句不仅把段期期形容的病入膏肓,差点一命呜呜,又把市侩贪财的庵主形象勾勒得入木三分,段期期不禁感叹这果然庵主不是谁都能当的。
段期期轻声道谢,准备起身告辞。
“三小姐不必客气,这不过是圆净庵该做的。”
悟真庵主停了停,说道:“三小姐,素心院至今只住过两位客人,若你不在,锁上就好,也不会有人过去的。”
段期期心中惊讶,之前还不知道怎么向庵主说自己总要出庵的事情,如今悟真庵主居然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还要为自己遮掩,确实在用心为自己打算。
段期期猜测,悟真庵主定是与那位故人的羁绊尤其深厚,如今才如此对待自己,也是爱屋及乌,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秘密让素止如此害怕被探寻。
“不必多想,三小姐回去好好休息。”悟真庵主仿佛又看出段期期满心的胡思乱想,轻声说道。
段期期点了点头,心中的疑虑虽未完全消散,但对悟真庵主的信任却多了几分。
段期期回到素心院,轻轻抚摸过那楹联,心无期期清如镜,净土莲花映佛颜,段期期一直想着,甚至睡觉的时候也在念着诗。
月光洒在素心院,段期期正躺在床上,细嫩的脸上清丽出尘,只有一双秀眉紧蹙,她仿佛陷入了一场梦境。
梦境中,段期期仿佛看到了两个妇人,她就站在二人身边,却没有人看她,仿佛她不存在一样。
年轻妇人躺在床上,头上戴着抹额,抱着孩子。
另一个妇人年龄稍长,手里拿着一把长命锁,正低头轻声与年轻妇人说话,只看见一个背影,而床边的小几上,一朵素净的白莲悄然绽放。
“这孩子的眉眼长得真好看,一看就是个机灵的女娃,随我了。”年轻妇人眉眼弯弯,逗弄着怀里的孩子。
“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羞,给姐儿取名了吗?”
“孩子出生在春天,我想叫她春儿。”
“……”年长的妇人沉默了。
“不好吗?春儿,春儿。”
“快别叫了,把你这大傻春的名字收一收,白叫你读了这么多书了。春儿这名字太俗,配不上我们家的姐儿。”那年长的妇人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
“那您说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