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随行来董卜韩胡宣慰使之子由坚参喃哈表示怀疑。
实在是太快了。
按照皇帝这个速度,很快就能平定天下,到时候乌思藏如何独善其身?
法王教王们可以通过灵童转世实现传承不断,各土司可是世代相传的,参照云南现状,当朝廷推行改土归流时,土司必然倒霉。
各教也会被连累,毕竟大明官员可不在乎你是红教还是黄教,只在乎你的孝心足不足。
“多多打探消息,待回拉萨后与各教商议……”秋英多杰停顿片刻,改口道:“派人送信给各派,让他们自己也搜集消息,若是各教王法王都能来南京一趟,效果会更好。”
另一个随从赞多桑布说道:“上王,北京依旧被建虏占据,朝廷未必就会在乌思藏推行改土归流。”
“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岂能寄希望于太子仁慈?”由坚参喃哈说出了秋英多杰的心里话。
他们来朝贡,又赶上太子大婚,逗留了四个月,早就看明白太子是个什么人了。
不可能放任乌思藏游离在外的。
商议既定,派出信使。
消息刚到南京,尚未昭告天下,太湖洞庭山上的人自然不知道。
听澜亭里,洞庭商帮魁首席本桢举杯道:“公爷,满饮此杯。”
魏国公徐文爵按着杯子说道:“席爷,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喝酒?”
席本桢说道:“公爷仔细想想,最近几天可曾见过锦衣卫鹰犬?”
徐文爵愣了一下,又思考片刻后说道:“似乎确实没见过。”
“因为这。”席本桢从袖子里掏出一枚银币递了过去。
一眼假,特别是对徐文爵这样经常使用的人来说,根本瞒不过去。
不是不能制作的更精美,但是冒着抄家杀头的风险干这事,当然是挣的越多越好。
“这是徽商的手笔,锦衣卫正在追查此事,没有一两个月不会有结果,待其回过头来继续查,保证什么痕迹都没了。”席本桢说道。
信心十足。
“果真如此?”徐文爵依然追问了一句。
实在是事关全族,一点大意不得。
他和席本桢是告太子案的策划者,原因自然是为了利益。
席本桢觉得太子一定会推行“按田亩收税”且加征商税,而徐文爵虽然承袭了爵位,却不敢上阵,只得了洞庭湖东山百户所百户的职位,虽然在洞庭商帮协助下剿灭了几股水贼,却只升成了副千户。
除非上前线,不然千户就到顶了,到时候魏国公直接降成千户。
问题是徐文爵既不想让出爵位又不想上阵,那只好让狗太子去死了。
易储也行。
人去政亡,操作起来不要太简单。
万万没想到,锦衣卫这么快追到了苏州,徐文爵慌得一批。
“自从策划状告时起,小可便在想着如若暴露了怎么办?思来想去,唯有更大的案子牵扯朝廷注意力。
相比于清名,太子更注重利益,恰好朝廷推行银币,而小了又知道几个铸造高手便推给了徽商。
铸币之利丰厚无比,徽商果然没忍住,而锦衣卫亦被吸引了注意力。”席本桢面露得意。
以他的实力,待锦衣卫再回来调查时,毛都不会剩下一根。
徐文爵放下心来,随即又郁闷地说道:“本以为给狗东西扣一顶不孝的帽子,就算无法易储,亦可让他名声扫地,万万没想到,现在都是个什么东西。”
“太子背后有高人啊。”席本桢叹了口气。
太子奸杀康太妃,虽然大家都想着“万一是真的呢”,但要真说出来,立刻被人当成傻子。
得什么样的天香国色,才能在年近六十时依旧让太子化身禽兽啊?
大家都如此讨论,自然就没人在意太子杀了康太妃之事。
本来给太子裤裆里甩了一坨黄泥巴,如今却是太子浑身都是黄泥巴,约等于没有黄泥巴。
两人不郁闷才怪。
好歹是无灭族危机了,徐文爵放下心思,与席本桢痛饮一番后告辞。
刚上岸,只见刘文炳拦在了前面。
“新乐侯驾到,何以不提前说一声,小弟也好提前安……”
“徐文爵,你的案发了,走吧。”刘文炳手一挥,十余缇骑一拥而上,将徐文爵按到在地。
徐文爵叫道:“侯爷,误会啊……”
刘文炳冷笑着上前,踩住徐文爵的脸颊,说道:“你们以为锦衣卫会被假币案吸引?是,太子确实如此安排了,但是对我等来说,太子的荣耀高于一切!
不把尔等一网打尽,我有什么脸面做这个指挥使?还不如请除爵位耕作为生。”
徐文爵目瞪口呆。
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锦衣卫把皇太子的名声看得这么重,甚至不惜阳奉阴违。
刘文炳加重脚力,道:“以你的城府与手段,绝无可能设计此事,老实交代,免受皮肉之苦。”
“啊~疼疼疼~新乐侯,冤枉啊~”徐文爵叫道。
事关九族,他可不敢承认。
“不见棺材不掉泪。”刘文炳冷笑着收脚。
没等徐文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