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纪铖的手,林予舒像是回到了高中时期的习题课。 其他同学都在埋头奋笔疾书,舒华在黑板上抄着练习题,她躲在最后一排,和喜欢的男同桌手牵手。 害怕被别人发现他们躲在角落里牵手,林予舒另一只手紧张地连笔都拿不稳,试卷上的公式被写得歪歪扭扭。 “林予舒——” “帕塔”一声,手中的笔清脆地掉在了桌子上。林予舒的手心渗出汗,下意识地抽手,想要站起来回答问题。 舒华站在讲台上,用教鞭指着一道数学模拟卷的压轴大题,“林予舒,老师提问,就算不会也应该站起来。” “妈——” 周围同学哄笑一堂,林予舒窘迫地改口,“老师,我会。” “既然会还不站起来回答?”舒华气愤地从讲台下来,朝着这对早恋的小情侣挥舞教鞭。 “手伸出来。” 林予舒犹豫地伸出右手,低头听到舒华更大声的喝斥,“两只手都伸出来。” 左手被同桌紧紧攥着,她刚把手往外拉出一点,就被同桌宽厚有力的大手重新握回去,好似一场无声的博弈。 舒华扫了一眼她的试卷,严肃地质问,“这一节课你都干了些什么?” 林予舒支支吾吾地辩解,“老师,我…是我同桌不让我好好写作业…” “你同桌?还敢给老师撒谎”,舒华的教鞭比声音落下的速度还快,“你上次月考没考到第一名,已经没有人愿意做你的同桌了。” 教鞭落下的速度越来越快,力度越来越重,林予舒啜泣着,“老师、妈妈,我真的没有说谎,是我同桌…” “怎么了?”纪铖轻抚林予舒的后背,“Eden,醒醒。” 林予舒猛地惊醒,但情绪还沉浸在噩梦里,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纪铖见状,毫不犹豫地揽她入怀,不停抚摸着她后脑的发丝,用最温柔的语气在她耳边低语,“不怕,只是梦。我一直都在。” 他的声音和轻抚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林予舒在他怀里慢慢平静下来。 纪铖帮她将脸庞凌乱的发丝绕至耳后,“刚才梦到了什么?” 林予舒贪恋他怀抱的温暖,闭着眼赖在他怀里,“没什么。” 这么荒唐又无聊的梦,她不好意思讲给他听。 纪铖捏了捏她的手心,“我要去打破伤风疫苗,你要陪我吗?” 林予舒这才从他怀里坐起,木讷地摇摇头,“我在车里等你。” 台风前的雨,阴沉又猛烈。 林予舒看着车窗外的滂沱大雨发呆,延续着梦里的情绪。 舒华既是林予舒的母亲,又是她的高中班主任。 为了避嫌,舒华特地把自己的女儿安排在了最后一排的最角落,同一排的同学基本都是走后门硬塞进重点班的权贵之子。 高中时期的林予舒不理解为什么明明成绩名列前茅,其他老师都夸奖她优秀漂亮,而舒华却看不到她的长处,把全班第一的她丢在最后一排,不管不顾。 有一个也坐在最后一排的男生,班上同学叫他赵公子,据传他是北城某家科技公司高管的儿子。 赵公子烫了一头卷毛,经常戴着张扬的耳钉,踩着最时髦的篮球鞋,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是舒华的重点关注对象。 舒华作为班主任,经常叫他去办公室苦口婆心地谈心、开小灶辅导数学。 每当赵公子一从办公室回来,同在最后一排的林予舒就要遭殃。 他不是把她的书包丢进垃圾桶,就是不小心将墨汁滴在她的校服上。 林予舒起初为了舒华选择忍气吞声,自己默默捡回垃圾桶的书包,翘了一节自习课去洗手间洗干净校服。 有一次,赵公子又从办公室谈心归来,气势汹汹地走到林予舒的桌前,一把撕碎了她正在写的试卷。 其他同学都转头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林予舒没哭没闹,冷静地说:“你做这些无聊的事情只会让我觉得你很可怜。” 赵公子攥紧了拳头,“你可怜我什么?” 林予舒捡起试卷的碎片,冷漠地看着他,“可怜你还要靠着装疯卖傻引起你爸的关注。可惜,他压根不关注你,只有舒老师真心实意地在乎你。” 被戳穿的赵公子再也没有找过林予舒的麻烦,甚至还扬言要追她。 看着女儿被不学无术的小混混追求,舒华这才方寸大乱,把她调至第一排,甚至亲自开车接她上下学。 高二的期末考刚结束,赵公子在教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