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侣之间,不是只有大张旗鼓地向全世界宣告对另一半的疯狂迷恋才算是真爱,有些人腼腆不善于表达,恋爱时从不讲甜言蜜语,但这并不代表不爱,他们的爱意都体现在琐碎的细节上。 唯一的宝贝女儿要结婚了,林启东和舒华恨不得所有亲朋好友都能到场送上真挚的祝福,老两口早早就请了七大姑八大姨,就连原来的老同事、老邻居也一一送上了请柬。 与国内的传统不同,在美国一般是由女方出钱策划婚礼,男方只需要准备婚戒。 虽然他们的婚礼在美国举办,但林予舒不是美国人,不懂这些风俗约定,纪铖也压根从未想过延续这项传统,大方地承担了林予舒所有亲友出席婚礼的全部费用。 婚礼在即,林予舒随口一问,从纪铖那里得知将有上百号她的亲友乘坐包机来美国,她先是大吃一惊,但多留了一个心眼,待看到完整的宾客名单后,急急忙忙地给林启东打电话。 作为赴美亲友团的导游,林启东尽职尽责,正戴着老花镜在电脑屏幕前研究出行攻略呢,接到了林予舒这通火急火燎的电话。 “舒儿,怎么了?” 林予舒回头环顾一圈,再三确认纪铖不在身后,才捂着话筒小心翼翼埋怨道:“爸,你怎么请了乔叔叔一家来我和纪铖的婚礼呢!” 林启东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认真解释:“虽然我们两家没有缘分做亲家,但你乔叔叔和我是相见恨晚的挚交,请他们一家来参加你的婚礼有何不可?再说了,他在我面前一直显摆以前在芝加哥设计了一个什么大桥,我好不容易有机会去躺美国,可不得请大设计师带我故地重游嘛。” 林予舒感到难为情,“可是…乔叔叔不能参加我们的婚礼。” 林启东鼻腔里冒出一缕怒气,质问道:“他怎么就不能去了?” 纪铖的家事林予舒一时间没办法和林启东解释清楚,刻意遮遮掩掩地说:“乔叔叔以前在芝加哥工作时和纪铖的母亲有过交集,两人性格不合,闹过不愉快,最终不欢而散,形同陌路。” “还有这么巧的事情啊”,林启东冷哼一声,倒是畅然洒脱,“都过去多少年了,我们这些年过半百的老骨头日后能见一面就少一面,年轻气盛时闹过的不愉快对我们来说早就不算什么了,你完全没必要替他们考虑这么多。” 林予舒顿了顿,意识到蹩脚的借口无法轻易说服林启东,于是决定坦白: “乔叔叔是纪铖的生父。” “啊?!”林启东十分诧异,指尖夹着的钢笔都掉落在了桌面,差点摔坏笔尖,“没听他提起过啊,你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还没等林予舒回复,林启东就自顾自地说:“你乔叔叔可是有家室的人,你可千万别瞎说。” 林予舒语气笃定,愤愤不平:“这件事我亲耳从纪铖母亲那里听到的,纪铖也承认了,真实性毋庸置疑。” 林启东取下老花镜,深深叹了一口气,“这件事你金阿姨和乔清禾应该也还被蒙在鼓里。” 林予舒以纪铖妻子的名义,郑重其事地表态,“乔叔叔从没把纪铖当成自己的儿子,也从未尽到过做父亲的职责。纪铖等了乔叔叔三十年都没等到他出现,早就心灰意冷,对‘父亲’这个人恨之入骨。婚礼纪铖投入心血策划了这么久我都看在眼里,我绝不允许他不厌恶的人堂而皇之地出现,毁了这一切。” 挂了电话,林启东甩开手机嘟囔道:“连设计那么一座破桥都能天天挂在嘴边和我炫耀,自己的亲生儿子却扔在美国闭口不谈,我可真是看错老乔这个人了。” 转念一想,林启东想到了此件事最大的受害者纪铖,“这孩子也真是的,还说要把我当作父亲,这么大的事竟然都不和我讲,也太不让人省心了。” * 关于钟烈在纪铖工作室私藏针孔摄像头的案子就要开庭审理了,纪铖不得不暂停策划婚礼的进程,耗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与国内的律师沟通。 为了不让林予舒感到被忽略,纪铖特意拜托纪云抽身替自己陪她一天。 纪云欣然答应,让助理推迟了当天的行程,而纪铖却像个多事的欧巴桑,不但不心存感恩,还啰里啰唆道:“你带予舒去 N Milwaukee Ave那条街的vintae store,逛街时耐心一点,多和她交流,不要把她当成给你提包的助理。” 纪云慵懒地轻抬眼皮,讥笑着揶揄,“还有其他注意事项吗?一次性都和我讲清楚,省得我犯错惹你不开心。” 纪铖眼眸清澈,语气格外认真:“请你不要嘲笑或者是Jude予舒的审美,她喜欢却舍不得买的东西麻烦你帮她付款,钱我会开支票给你。” 纪云双臂交叠在胸前,认认真真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