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这些不入流的乡下人一般为人妾室,今后您当了这寨子的压寨夫人,肖龙自也是要称您一声嫂子的。” 男子装模作样地对着云烟瑾行了一礼,好似真的对面前之人有多尊敬一般,可还不等的人回答,下一秒,他便换了副面孔,神色冷漠地对着身边人说道, “给姑娘灌上药,抬出去罢。” 撂下这么个一句,男人便自顾自地走出了门外。 “是!” 即使云烟瑾如今被捆的结实,根本就不会有逃脱的可能,可那几个人还是不放心一般,上手按住了她的四肢,硬扯着捏开了女子的嘴巴,一把把那汤药给灌了进去。 眼看着那药碗见了底,这才松开了对女子的钳制。 “咳咳…” 云烟瑾被呛的咳嗽了几声,还没来得及反应,药效便已上头,只见女子好似被人抽了骨头一般,不至片刻,便已经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为首的大汉不屑地唾了一口,还以为这女子有什么通天的本事呢,值得这样防备,不过就是随意捏拿的一只纸老虎罢了。 眼瞅着这屋里最麻烦的这个已然解决,大汉转过身来对上了角落里那群女子害怕的眼神,一个探身,冷漠伸手捉住了女子的手臂,一把把人扛到了肩上,一个接着一个,顿时间,屋子里充斥着哭天喊地的叫嚷之声。 可惜了,这群弱女子又怎么会是这帮山贼的对手,末了,只得一个个跟认了命似的哭哭啼啼地被塞到了花轿里头,再无生路可寻。 “嘶。” 云烟瑾用碎片一把割开捆在自己手腕上的绳子,这才嫌恶地将压在自己身上的,如今已经不省人事的贺霄推到了床的另一侧。 她坐起身子,将脚上的绳子也一并解了开,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坐到桌边,给自己猛地灌下了一杯茶水。 说来还是暮芹聪明,昨日在人送饭的时候留心打碎了个瓷碗,这才给她留下了工具,还有那劳什子的蒙汗药,更是被暮芹随身携带的艾草给提前解了,如今这万事俱备,便是只差这最后一步了。 云烟瑾深吸一口气,猛地用瓷片割开自己的手腕,滴了几滴血在杯子里后,又不再动作,好似在等待些什么。 突然女子猛地蹙紧了一双眉毛,额上更是冷汗直流,只见其原本皓白的手腕上,竟突然鼓起几个接连的肿包,顺着那鲜血的指引,一只莹白的虫子蛄蛹着从那伤口中爬出,褪出皮肉,一股脑掉进了那杯子里,云烟瑾这才松了一口气,脸色苍白地抹了把汗。 天下人均知苗疆人养蛊,以毒饲之,以血饲之,非汇集五害之首不得以生蛊虫。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世间比五毒之害更毒的则是蛊女的精血,先天的毒胎,再没有比此更适合饲养蛊虫的了。 可因着这蛊虫毕竟也是至毒之物,是以蛊女一生只会伴一只本命蛊养在体内,本命蛊强大非常,只一只便可与蛊女周身毒血抗衡,可惜云烟瑾如今身体里这几只只不过只是寻常蛊虫,是药王谷为她了给她续命,这才寻来的罢了。 云烟瑾松了口气,转身朝床边走去,这寨主倒是个急色的,不等的拜堂成亲便先来了这婚房当中,倒也算是阴差阳错给她寻了个方便。 云烟瑾侧身将人扶起,小心翼翼地将那只泡着蛊虫的血水灌到了贺霄嘴里,伸手在男人身上的穴位之处点了几下,不消片刻,那人便睁开了一双灰败的眼睛。 “被你们抓来的男子关在哪?” “不知。” 贺霄开口的声音迟钝且死板,人已然变得呆滞,只得顺着云烟瑾的想法行事。 云烟瑾思考了一瞬,复又开口问道,“二当家可曾跟你提起过抓来过男子?” “未曾。” 那她便明白了,想来是那小人根本就不把这寨主看在眼里,是以什么事都不曾与他交代。 如此想来,这人又这般大张旗鼓地为自家寨主寻那“美妾”,心里安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好心思,只怕是想暗中欲取而代之。 云烟瑾抬头打量了几眼眼前之人,可惜,却是半分同情之心也生不出来,多的反倒是些埋怨,她原本是想从这人口中得到商陆的消息来着,却不想如今计划却被这意外打破,如今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寨主!吉时到了!该去拜堂了!” 陡然听闻门扇的响动,云烟瑾定了定心神,赶忙将扔在一旁的盖头又重新盖回了发冠之上,整了整衣裙,对着身边之人交代道, “一会儿我说什么你便说什么。” “是。” 贺霄端坐在床的另一侧,面上还是一副僵硬且呆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