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阴气大增,如今这才得以附着活人之身。 可是他毕竟是阴气之体,是以与施老爷体内的阳气相冲,这才显于周身之外脓疮之症,敢问施公子,你瞧着施老爷如今的样子是不是很像那很久没有吃饭,马上就要饿死的人一样?” “呃……” 施严敬原本听的胆战心惊,如今商陆猛地一发问,他更是被吓了一跳,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那依神医之见,弘文这怪病应该如何医治?” 老太太替她儿子解了围,商陆倒也不强人所难,原本探向前的身子便又站了直,他一转头,对上老太太那副愁云满面的脸色, “这办法好说,这俗话说得好,恶鬼还得法师收,公道还得佛祖评,这等惊天动地,惊世骇俗,伸张正义之大事,自然要请的世外高人来做。” 商陆悠哉悠哉地在台前走过几步,一步一句,这话越说越不着调,也不知是他哪听来的俗语,直唬得众人一愣一愣。 这番也不知道是“听书”的人真傻,还是他这故事编的太好了些,一个小小神医,又是观星,又是驱鬼,如今又讲起佛法来,云烟瑾躲在石林后头,竟越发猜不明白他的心思来。 昨日商陆只说是要去碧云寺,却并未提及如何去,何时去,如何脱身,她几次三番询问,他都只是守口如瓶,只说是让云烟瑾丑时的时候将他送到施弘文的屋子里去,说是什么“山人自有妙计”,且让她在外面等着便好,如今看来,不过又是些坑蒙拐骗的法子。 “那,那这世外高人如今身在何处啊?” 何晓莲声带惊恐地开了口,她未嫁之前是待字闺中的黄花闺女,嫁了人以后更是与夫君举案齐眉的贤良淑德之妇,往上倒上倒下八百年她也没听过这么骇人的“鬼故事”。 如今她家里存着个“千年恶鬼”,不知哪一日便会害到了她身上来,如今听得商陆说有高人相助,自是急不可耐,连着规矩都忘了。 “夫人别急,这高人想来你也熟悉,” 商陆微微一笑,那小破包袱不知是何时已被他收到了衣袖当中, “世间修道者千万,得道者却寥寥无几,此恶鬼法力深不可测,这高人法力若不能胜他千万,恐也要祸及自身,是以,这高人必得是碧云寺中的山云大师不可。” 商陆兜兜转转了这么大一圈,这才说道了重点。 “可,可,可是山云大师已经死了啊……” 何晓莲吓得口不择言,甚至一时之间连这“死”字都冒出来了。 “倒也不尽然,那高僧成佛脱离肉体凡胎自然不是人,因而对上那本就不是人的恶鬼,本就旗鼓相当,至于是人是鬼,是佛是仙,如何斗法,如何收服,如此便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看透的了。” “这……” 何晓莲眼瞅着被商陆越忽悠越糊涂,全然没想起来,虽然那鬼不是人,那大师也不是人,可这神医却是个活生生的人才对。 是以难道他说让那得道高僧对上恶鬼,那山云大师便会听他的不成,可惜,她如今惊吓过度,又遇上商陆这番循序善诱,如此一时之间便是半分反驳之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神医如今的意思是?” 何晓莲不敢再出声发问,而她那怂包似的夫君怕不是早想脚底抹油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 如此看来还是那位“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的老太太人最是沉稳,听得商陆说了这么大一通,竟还能明白他的用意,顺着他的话开口发问。 “如今这药方我却是万万开不出来了,但施老爷的病既然交到了我手上,我自然就会负责到底。 所以今日我便会去碧云寺里走一趟,无论千难万险,高山险阻,我都会求得山云大师出手相助,前来降服这恶鬼,再送其往生。 说到底这恶鬼长存人心,实在是叫原本纯白的东西都如同染了墨一般污浊不堪,不堪直视,如此若是这恶鬼在施老爷身边呆久了,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更惊天动地的祸事来。 老夫人,您说我说的对吗?” 商陆转过身子,对上那老夫人污浊不堪的眼睛,见得刹那闪过的一丝精明,却又在其低头之时复又消失不见,全然看不出什么不对, “如此,便按神医说的来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