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我这一介道士,除了炼丹,我是什么也不会啊,他这动不动就要打打杀杀的,我也只能听他的啊。” 王华阳这会儿身前没有自己那徒弟护着了,而自己对于眼前这伙人来说还没有对那妖僧重要,那僧人指望着他炼丹,他许还是有筹码在手上的,而如今他这小命不过是别人一句话的事,他便没得什么底气了。 “云烟,你也是知道的,我师父门下只有我这一个徒弟,我下山历练以后,他身边便没有人可以看顾,我师父他,” 商陆一个没拉住,便让鹤熙挣了开来,他站到云烟瑾面前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师父,又继续解释道, “我师父他一心痴迷于炼丹之术,旁的事他都不会参与的,而且——” “无心之过也是过,助纣为虐,害人性命,说的好像不是他做的一样。”何文兴又不服气地反驳道。 鹤熙听闻此言,确是无法否认,虽他并没有亲眼看见那些事情,但是道听途说下来,倒也不难猜到他师父真能干出这些事来,毕竟在他眼里,除了能让他炼丹,旁的什么事都跟他没什么关系,说到底还是在山上呆的太久了。 想必若是他从未下山历练过,怕也是不会懂得这般道理,鹤熙这般心里弯弯绕绕,纠结了几回,知道自己无从辩解,却还是想再说些什么。 “旁的事我不在乎,我只问你,那妖僧有没有向你提起过先帝一事?” “你!” 何文兴没想到身旁这人竟这般冷心冷血,竟只关心这些莫须有的事情,而把人命置之于不顾,他气的身体都哆嗦起来,可这刚想出手,却又被商陆给支使过来的晏儿给拖了回去。 “何公子,商陆哥哥说要等姐姐问完,你才能动手。” 晏儿脸上神情十分认真,手上的力气也是不小,何文兴还想挣扎也只被他将两只手一同钳下,只好不情不愿地被他拽到后面,转头对着向他赔笑的商陆又是冷哼一声。 “什么先帝?” 王华阳面上的表情不似作假,他挺直了腰背,十分疑惑地出口问道。 “先帝一死有何隐情,他可曾提起过?”云烟瑾不喜废话,只上前一步,剑锋直接架在了王华阳的脖子处,这便是动了杀心。 “我,这……” “你要好好想,不然便去地下问他。” 云烟瑾不顾鹤熙上前的阻拦,剑身上红色的血迹隐隐欲现,红蓝交织的颜色,似是有些艳丽的妖冶,而王华阳的脖子上的伤口却是正在不断扩大。 “我想,我想,你等一等,等一等,” 脖子上的伤口已经感受不到什么疼痛,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角处流下,王华阳急的嘴唇都泛白了,哆哆嗦嗦了半晌,这才好似终于想到了什么一般开了口, “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他曾提到过武林盟主,对,就是那日,我去给他送药,站在洞门外时,曾听到过他自言自语说些什么,好像说的是什么当日皇帝老儿死的时候那般胆小怕事,怎么如今还能坐到这武林盟主的位置! 对,就是这样!我亲耳听到他说的,绝对不会有错。” “还有呢?” “其余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女侠,求您了,我就是一个小小的道士,怎么可能和你们这些大人物扯上关系。” 王华阳与那妖僧并无牵连,想来应该也不会刻意为他隐瞒,云烟瑾收了剑,往后站了去。 冷不丁这身上的威胁被猛地卸下,王华阳双腿一软,顿时就要往后倒去,还是鹤熙眼疾手快地将自己师父扶进怀里。 而在场的所有人在听到这句话时都沉默了下来,不发一言,这桩沉寂了将近十年的旧事竟然还牵扯到了当今的武林盟主,他是帮凶还是局中人,谁也无法妄下论断,连着一向心直口快的何文兴也是一副五味杂陈的样子,是以也没有人注意到正站在阴影里的晏儿,在听闻这句话时,整个人都似被定在了原地,脸上竟露出了一丝呆滞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