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中那妖怪乃是山中狸猫所化,专食凡人精气以增长修为,有那些侥幸死里逃生的人回来以后,说是那妖精是幻作了妙龄女子的模样,每每以受伤为借口寻求过往侠客的帮助,然后再将他们骗带回洞穴中剖心挖肝,我们村里的那个刘生,前些年便遇上过那妖怪,当日若不是承蒙那位桦山的弟子所救,那小子如今怕也是早就成了孤魂野鬼了。” 马河西面上始终愁眉不展,这说着说着,别人还未怎样,他便自己先冒出冷汗来,仿佛那刘生所见所闻乃是他亲身所历一般。 倒也是人之常情,说到底就算他年纪再长,这辈子也不过是呆在这小小渔村里,那些骇人听闻的江湖传言原本便是众口铄金,以讹传讹到了最后,谁也不会知道原本的真相是什么。 不过既然有人看见过,那也许这些年来不断失踪的武林门派还真的与此有关,云烟瑾低头想了想这其中的关联,心中仍然有些疑惑,正欲向马河西询问,不想鹤熙却是先开口道, “我也曾听师父提起过,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大约十年前,或者更早,师父躲到山上不肯再出来,也有这样的原因。” “那怪老头疯疯癫癫的,谁知道他是不是癔症犯了,瞎编胡扯出来的。” 比起云烟瑾正正经经的疑问来说,何文兴这便是意气之言,他是笃定了不信那王华阳的鬼话,于是话说完后他跟鹤熙便对上眼神,何大公子十分不雅地又翻了个白眼,便是仗着人家不与他计较。 “竟是如此吗?那那女子可有什么特征?最爱在哪里出现?我们应当到何处去寻她?” 商陆原本还有些不太相信,但是佐证的人越来越多,他倒是也十分认真地提出了几个问题,坐在他身边的晏儿拽了拽哥哥的袖子,似乎是信了这鬼怪之说,有些害怕起来了。 “这我便不清楚了,我只听闻那女子喜着红衣,行踪不定,有去无回的人甚是多,而被她骗去的也多是些四处云游的门派弟子,若是你们真想要寻,希望怕是实在渺茫。” “这有何妨,我们——” “那便不寻了。” 云烟瑾直截了当地截断了何文兴的话,若是旁人,她许就不再解释了,可惜这位小公子实在是难以相处,所以她想了想还是继续说道, “若是你想寻,可以自己去,我先前便说了,我要去桦山找武林盟主,旁的事,都与我无关。” “你!” 何文兴这一而三再而三地被人驳了面子,心里早就气的不行,何况哪怕是这会儿他说是要收回自己先前说的话,改道说是要跟云烟瑾他们一同,怕也是实在难为这位小公子了。 是以何文兴脸色涨红地从凳子上起来,口不择言的架势看上去就是又要开口跟人吵了起来。 “好了好了,何公子别生气,云烟她也没有别的意思,若是你想跟我们一同也无妨,左右你不也是出来历练的吗?去哪对于你来说不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鹤熙与这位何大公子更是相处不来,自然不会开口,而晏儿跟他也不算相熟,何况他本来也不会出言劝和,于是到了最后,这和事佬的活计还是落到了商陆身上。 倘若是别人,可能也就顺着别人的话顺下去了,可惜何文兴自小是被骄纵惯了长大的,商陆这么一说,反而显得是他无事生非一般。 何况他本就讨厌那伙伪善的糟老头子,怎又可自己上赶着去见呢?这么一来,何文兴顷刻间就明白了他这是堪堪只剩下了一条路来。 于是何大公子不忿地撇了撇嘴,这才咬着牙下了“最后通牒”, “小爷我自己去就自己去,你们这一个个的都冷心冷血的,那妖女害死了那么多人你们不管,反倒是要跋山涉水地去找那群老顽固去,实在是不可理喻!” 何文兴一不做二不休,抬腿就往外走去,鹤熙跟云烟瑾也不上前拦他,两人又装作没事人一般,开口重新开始计划起来去桦山的事情。 晏儿则是始终端坐在椅子上并没有什么动作,甚至面上都显得有些恍惚,马河西匆匆站了起来追了出去,不知是为了要去说些什么。 可显然这位何大公子早就气急上头,完全忘记了自己最开始动摇的时候明明是为了自己心中的傅大侠,这才“屈尊”动了去桦山的心思,而那山中女妖之事其实本就与他没什么干系,不过如今看来这惩恶扬善之事怕是只能由他一人去做了,左右他劝也劝过了,自己的路都是自己选的,他已经仁至义尽了,商陆悠哉悠哉地坐在一旁时,心里这样想到。 桦山跟东海之间相隔甚远,想要光靠双腿走过去少不了要耗上许多时间,而他们之中唯一一个财大气粗的公子哥也被气走了,如此这般等到要走的时候,众人这才发现这最大的问题竟是赶路,山路崎岖,云烟瑾又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