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朝奉闻言毕恭毕敬道:“贵客您请随我至静室奉茶,我马上去请掌柜过来。”
他带着伙计引王华走过了大堂来到院内一处静室,看得出来这是一处日常用来接待宾客的房间。
屋内正对门口的墙上挂着几幅雅致的字画,房间正中摆着一张长条大茶几,相对着摆放四张太师椅,看着应该是个正经谈事的地方。
匆匆扫了几眼字画,王华也没这个底蕴和兴趣欣赏,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
伙计拿了块锦布垫着将机械表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王华面前茶几上,再向王华拱了拱手后退几步说了句:“您请捎待。”然后转身出去了。
稍侯了大约三分钟,一個青衣小厮送上了一杯茶、一小碟糕点,说了声:“贵客请慢用。”
然后向王华躬了躬身,便走了。
再过了一会儿又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那伙计引着一位年近半百的掌柜进来。
掌柜老远就双手一拱道:“贵客大驾光临,张某迎接来迟,恕罪恕罪。”
张掌柜一边说着一边渡步到了王华对面椅子上坐下,再次点头致意之后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锦布上的机械表。
王华也起身学他的样子拱拱手道:“不敢,张掌柜客气了。”
然后二人一起坐下,王华看着他的表情不禁一笑,伸手将机械表和垫着的锦布一起推向对面。
“请!”
“多谢!”
张掌柜有些小心翼翼地双手拿起机械表,仔细把玩观赏片刻,他是商场上的老狐狸,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心底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在王华指导下弄清楚了机械表的用法,张掌柜笑道:“听贵客的口音似乎不像是泉州人?”
这是在探听来历了。
王华心底一笑,想套我的底细了。不过这也正说明了他看重这机械表,否则才不会兜圈子呢。
“王某并非在大明出生,家族在前宋崖门之役前后便迁移到海外,我是在海外长大的。此次本是随家中长辈自南洋回返华夏,瞻仰祖宗衣冠所在。”
“不料天有不测风云,竟让我王家的船队在海上接连遇了倭寇和风暴。此次留得性命实是天幸,心有余悸啊!如今王某想将随身之物典当一二,好在这杭州等待家里下一波船队!惭愧惭愧~”
这是王华考虑过后给自己安排的身份,毕竟这个时期明朝明面上是禁海的,能在这时候做海贸生意的来历都不简单。
“原来如此,王公子吉人天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只是请恕张某眼拙,这宝贝不知是何来历?大食、大秦、波斯、白达、麻嘉、故临这些地方的货物在下也都见过,只是如此精巧实用的宝贝当真是首次见。”
人家张掌柜也是见过世面的,却越发对这机械表的来历疑惑起来。
“张掌柜果然见多识广,不知可听说过公输班?公输家嫡传的后人早于先秦时期就有一脉避祸海外,在东海极远处的一片大陆上将家族技艺传开,在那里公输家的人数百年来一直钻研各种奇门技艺,能制作出能在天空飞翔的载人木鸟,能够自行走动的木牛流马,据说现在还在研制能漂洋过海的铁甲大船呢!”
张掌柜目瞪口呆,半晌才惊讶道:“书上说公输班能够做一只木鸟,在天上飞三天不坠地,难道这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就亲眼看到公输家一稚子坐木鸟,飞于白云之上。”
这可不是咱忽悠你,咱是真在飞机上遇到过小孩子的。
张掌柜无言以对,良久才憋出一句,“飞到白云之上,离天界很近了吧,难道公输家的人就不怕惊扰到了神仙,惹来祸事?”
王华啼笑皆非,也真切的感觉到了自己和面前这位明朝土鳖之间五百年的代沟有多深。
他将话题扯回来道:“张掌柜,你看这手表在贵店能当多少钱。咱干脆点,您直接给个数,合适的话就舍于你了,不合适在下也好早去别处问问。”
张掌柜是管着间当铺的人,按规矩确实应先估个价,他沉吟道:
“王公子快人快语,您这宝贝本店愿出价一百两银子,您看如何?”
王华迅速在心底算了算,银子在现代时空大约七八块钱一克,明朝的一两银子即便没有50克,打个七折35克总是有的吧。现代时空银价大约七八块钱一克,这一百两就约等于两万五千软妹币了。
成本最多不超过100人民币的机械表,能卖出25000人民币,这外贸生意果然暴利啊!
这还是按银价算,明朝的金银兑换比例可是十比一,现代时空金银比例是多少来着?
可惜,自己回不去了……
扫去心中繁杂的念头,王华轻轻一笑道:
“一百两银子?张掌柜你莫不是在说笑吧?
这机械表乃是公输班嫡传后人耗费三年心血所制!制作工艺有多难得且不说,你可知就是这制成表带的钢铁都是千锻钢,更不用说这纯度如此高的水晶琉璃和这里面镶嵌的细碎宝石。我这手表即使在海外诸国也是罕见的奇珍!
除了我这里有,整个大明再也找不到第二只了。”
“那公子您说要当多少钱?”
王华淡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