亿汀兰迈着无比沉重的脚步,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千钧之重,缓缓地踏入了镇北侯府的正厅。她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寂和落寞,仿佛整个世界都压在了她柔弱的肩膀上。
进入正厅后,亿汀兰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行了三个大礼。然后,她慢慢地站起身来,用略微颤抖却坚定无比的声音说道:“这世上从今往后只会有亿汀兰存在,镇北候府的女儿梓卿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经香消玉殒了。”
坐在上方的镇北侯原本那张慈祥的脸庞此刻布满了深深的忧伤,他目光灼灼地凝视着眼前的亿汀兰,嘴唇微微颤动着问道:“梓……汀兰,你真的已经下定决心了吗?”
听到镇北候的问话,亿汀兰紧紧地闭上了双眼,两行清泪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而下。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轻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决地回答道:“是的,我已经决定好了……镇北侯,请您按照我说的将这个消息散布出去吧。”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镇北侯夫人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悲痛,身体颤抖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地哀求道:“老爷……千万不可啊!这样一来,我们的女儿可就真的回不来了呀!”
看到镇北侯夫人如此伤心欲绝的模样,亿汀兰赶忙走上前去,伸出双手轻轻地扶起了她,并柔声安慰道:“夫人,不要太过悲伤了。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总是要有一个定论的。况且,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生活还是要继续向前看的。”镇北侯夫人看着如此陌生的女儿不免流下眼泪。
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江淮星此时也忍不住走上前来,紧紧地拉住了亿汀兰的手,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不舍:“你……难道真的就这样走了吗?”
面对江淮星的挽留,亿汀兰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后轻轻地挣脱开他的手,轻声说道:“放我走吧,江公子。我生性喜爱自由自在的生活,实在无法忍受被困在这深宫内院之中。而且,这世间的太子妃可以有很多个,从来都不缺梓卿一人。”说完,亿汀兰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众人,便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孤独而决绝的背影。
“若是我早日能认出你,是不是一切就都不一样了?”江淮星说。风知看着这一切心里不免的有些生气,但又有些忧心。
万镜棠——
亿景池悠然自得地坐在桌前,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正慢条斯理地品尝着手中的香茗。就在这时,一只洁白如雪的飞鸽宛如一道闪电般疾驰而至,稳稳当当地停歇在了桌面上。
只见亿景池不慌不忙地伸出手,轻轻将飞鸽托起,然后小心翼翼地从它的脚爪处取下一封书信。他缓缓展开信纸,目光扫过信纸上的文字,刹那间,他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庞微微一怔,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
原来,信上赫然写着七个大字:“亿汀兰恢复记忆。”然而,面对如此惊人的消息,亿景池却并未流露出太多明显的情绪波动,他只是在心中暗自思忖道:“这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啊!”
与此同时,在幽静的侯府,亿汀兰迈着轻盈的步伐徐徐前行。突然间,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猛地止住脚步,并迅速回过头来。她那双美丽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狡黠与邪魅的光芒,朱唇轻启,微笑着说道:“哥哥,你究竟还要跟着我走到何时呢?”
话音未落,一个身材高大、面容俊朗的男子——亿景旭,慢慢地从一旁走了出来。他凝视着眼前的亿汀兰,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欲言又止地道:“阿汀……”
亿汀兰见状,不禁轻笑一声,接着回应道:“倘若哥哥此番前来,只是想要和我清算那些陈年旧事,那么大可不必多费口舌了。”说罢,她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准备继续前行。
见此情形,亿景旭急忙伸手一把拉住了她纤细的手腕:“我并非有意骗你。”亿汀兰微微侧过头,用略带嘲讽的语气说道:“我自然明白你并非故意对我隐瞒真相,毕竟从最初开始,你就对此心知肚明。只不过那时的我失去了记忆,才会被蒙在鼓里罢了。”
“那又怎样?你我本就毫无血缘之亲。”亿汀兰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我曾经懵懂无知,不谙情事,亿景旭,事到如今,你的美梦也该醒了。”言罢,她用力推开亿景旭,转身离去。
亿汀兰鬼鬼祟祟地拉着幽默来到后院,幽默满脸狐疑地看着她:“阁……你这是?”亿汀兰像触电般连忙松开手,脸上泛起一丝尴尬,紧接着说道:“幽默……我需要你亲自去查一件事。”说着,亿汀兰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低头。幽默稍稍弯腰,亿汀兰在他耳边轻声诉说着需要查的事情。刹那间,幽默的耳朵像熟透的苹果一般,涨得通红。
亿汀兰凝视着他,郑重其事地说道:“幽默……你切记,此事必须由你亲自去查。”幽默点点头,亿汀兰满意地笑了笑,转身离去。随后,严子陵身着一袭黑袍,如鬼魅般出现在幽默身后,递给他一本折子:“这是她要查的事情,三日之后,你将它交给她即可。”幽默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不需要。”
皇宫内,六皇子府邸,一个下人匆匆赶来禀报:“殿下,严大人有令,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