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夜雪刚一推开家门,就瞧见三位老爷子像三只等待主人归来的老鹌鹑一般,正伸长了脖子在那儿翘首以盼呢。眼尖的他们一看到沐夜雪的身影,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噌” 地一下全围了上去。
唐文轩本来还想凑上去跟沐夜雪说句话呢,这下可好,直接被三个老爷子给挤到了一边,那模样,就像被海浪拍打到沙滩上的小贝壳,可怜兮兮的。唐文轩无奈地抬起手,扶着额头直摇头,嘴里嘟囔着:“得,我还是先撤吧,这哪还有我这当人家丈夫的地儿啊。”
“去去去,你们俩别在这儿瞎凑热闹。” 沐嘉勋眼睛一瞪,那眉毛都快竖起来了,活像一只护食的老狮子,“这是我亲孙女,你们在这儿献什么殷勤呐!”
“嘿!” 唐志义可不服气了,他那脖子一梗,脑袋一扬,就像只斗胜的大公鸡,“你孙女怎么啦?那也是我看好的孙媳,我关心一下怎么了?”
郁清正也不甘示弱,他用那拐杖在地上重重地顿了一下,吹胡子瞪眼地嚷嚷:“这也是我外孙女呢!我这当外公的疼她还来不及,凭什么不让我关心!”
“哼!” 沐嘉勋像是被点燃的炮仗,一下子就炸了,他那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就像在赶一群烦人的苍蝇,“什么你孙女、你外孙女的,八字还没一撇呢!说不定啊,这事儿还有变数呢!哼!” 说着,他还得意地朝另外两位老爷子扬了扬下巴,那表情仿佛在说:“这局我赢定了!”
三位老爷子正争得脸红脖子粗的时候,沐夜雪一进门就被这阵仗逗乐了,忙不迭地说:“哎呦喂,爷爷们,你们这是干啥呢?”
沐嘉勋一把拉过沐夜雪,用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说道:“丫头,别理他们,爷爷在这儿呢。这俩老家伙,非要和我争着疼你,哼!”
“这个老沐头,真是霸道。”唐志义气的一跺脚,准备不和这人一般见识。
一直被挤在一旁的唐文轩挠挠头,瞅准机会开了口:“爷爷们,你们别争啦。你们都是我们的亲人。”
沐嘉勋猛地转过头来,那眼神就像两把锐利的刀子,直直地盯着唐文轩,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用力点了点,语气严肃地说道:“你这小子,给我听好了,我家丫头就像我的命根子一样,你要是敢欺负她,哪怕是让她掉一滴眼泪,我可绝不轻饶你,到时候我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跟你没完没了。”
唐文轩见状,“刷” 的一下挺直了腰板,就像个准备接受检阅的士兵,胸脯挺得高高的,满脸坚定地大声回应:“爷爷,您就把心妥妥地放在肚子里吧!我对天发誓,我肯定会疼她、爱她一辈子,要是我做不到,就让我天打雷劈!”
唐志义在一旁忙不迭地插话,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拍着唐文轩的肩膀,那力道可不小,拍得唐文轩的身子都微微晃动:“这小子,这话倒也说得实诚。不过,你可别光嘴上说得好听,要是你敢有半点儿不地道,我这把老骨头可不会答应,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我亲孙子,我就认夜雪这孙媳妇,要是你欺负她,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唐文轩一脸无奈,眼睛瞪得大大的,委屈巴巴地看着唐志义:“爷爷,我是您亲孙子啊!您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您可不能这么偏心啊,我都怀疑您是不是认错孙子了。”
唐志义眉头一皱,眼睛一斜,哼了一声:“哼,我倒宁愿夜雪是我孙女,你是孙女婿呢。你看看夜雪这丫头,又聪明又伶俐,心地还善良,谁要是有这么个厉害的孙女,那不得乐开花啊?再看看你,臭小子,整天就知道瞎跑,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没个正形。”
哎!” 郁清正这时在旁边重重地叹了口气,他故意把背脊佝偻得更厉害了,就像一座摇摇欲坠的拱桥,双手捂着脸,那手指缝里还时不时露出他那皱巴巴的脸,做出一副难过至极的表情,声音带着哭腔说道:“你们这又是孙女,又是孙媳妇的,可可怜我这把老骨头喽,到现在我这外孙女还没认成呢!我这心里啊,就像被猫抓了一样难受。”
沐夜雪赶忙跑过去,轻轻地拉着郁清正的胳膊,满脸关切地安慰道:“外…… 外公,您别这么说。不管我是不是您的外孙女,在我心里,您一直都是我的外公,您对我的好,我都记着呢。”
沐嘉勋和唐志义对视了一眼,两人心里同时想到:“这家伙,真是老狐狸啊,这演技,都能去戏班子唱戏了。” 但嘴上却没说出来,只是暗暗撇了撇嘴。
“行了,让夜雪休息吧,这两天也真是够累的。”许是察觉出了沐夜雪的疲态,沐嘉勋适时的出来解围。
“媳妇儿,你先去休息,大部队应该回来了,我去部队汇报工作。”唐文轩道。
“好。那爷爷们,我先屋休息了。”沐夜雪捂着不停打哈欠的嘴回到了卧室,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再说起唐文轩他们,等到沐夜雪睡着后,几人悄悄的关好门回到部队。一路上,几人神色凝重,谁也没说话,只有急促的脚步声在夜色中回响。
当他们赶到部队办公室时,师长赵文喜、旅长徐德茂以及政委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了。令人意外的是,沈景辉也在其中。办公室里的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凝重得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