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晓晨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她示意白云间贤度的问题圆满的解决了,白云间意会,微笑着眼睛里都是赞叹,他们继续参加法会,法会结束之后,两人回到住处,已经很晚,她们洗漱一下,就各自睡了,睡着睡着,潘晓晨听见有人敲门,她以为是白云间,迷迷糊糊中她起身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女士,穿着居士服,头发跟贤忏一样是短短的毛寸,门口的女人说:
“潘晓晨,我是贤度,我来找你说几句话。”
潘晓晨一惊,贤度?她就是贤度?她不是……不是走了吗?她感觉有点脊背发凉,看着贤度诚恳的样子,她又不忍拒绝,潘晓晨让她进来,贤度轻轻地飘进屋子,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窗外明月高悬,夜凉如水,皎洁的月光给远处的菩萨像贴了银,贤度望了一眼菩萨像,幽幽地说:
“当时只道是寻常。那时天天能见到菩萨,天天能绕塔,天天能诵经,天天能念佛,因为得到太容易,慢慢不去珍惜,殊不知去了另一个世界,这些寻常事都变得不易得了。只有法会、佛诞、菩萨出家等特殊的日子,我们才有机会听经闻法,我现在真后悔啊,后悔自己做了那么愚痴的事,又不知悔改,被嫉妒嗔恨心左右,诬陷道真法师,感得现在的恶果。”
“贤度师兄,我学习得很浅,但是我记得道真法师说过一句话,‘不怕念起,就怕觉迟’,你现在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挚心忏悔就不晚。”
“谢谢你,潘晓晨,你说得很对,我现在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我差点毁了道真法师的清誉,毁了这个寺院信众的虔诚。”
潘晓晨理解地点点头,开始倾听贤度的诉说,她知道她需要最后整理一下自己,放空自己,才能轻松上路。
贤度的眼神有点朦胧起来,好像陷入了回忆,她轻轻地说:“那时,我刚到寺院做义工,见到的第一位师父就是道真法师,听了他讲的法,我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他讲的法回答了我长久以来很多学修上的疑问,他旁征博引,引经据典,用生活中的例子来说明佛法的道理,深入浅出,把许多高深莫测的问题讲得明白晓畅,从那一刻起,我就决定在寺里做常住义工,以便能有机会常常听到道真法师的讲法。”
潘晓晨微笑,对此她感同身受,道真法师的博学融通的确让人一见难忘。贤度继续回忆:
“我之前是做财会的,就在寺院办公室做起了财务义工,贤忏和我是在寺院里认识的,我们是一个专业,脾气秉性差不多,平时交流多一些,慢慢就变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我爱上道真法师的事没有瞒她,她义正词严地劝我赶紧悬崖勒马,可惜当时我完全被单相思冲昏了头脑,她的话根本听不进去。”
“人在谈恋爱时,智商为零,尤其是单恋,很多美好都是自己想象出来的,能理解。”
“是的,谢谢你的理解,你想知道慧明法师为什么会害死我吗?”
潘晓晨点点头,只听贤度说:
“那是一个晚上,我去观音像那里绕佛,看见慧明法师跟一个人隐在山上的树丛中,出于好奇,我悄悄走过去,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我没敢靠得太近,听不全他们的话,只断断续续听到‘明光会’、‘办好了’,我还想走得再近些,不小心踢到一块石头,我的脚尖剧痛,忍不住叫了一声,被慧明法师听到了,我赶紧跑了。他并没有追我,但是没几天,我就被人从背后打死,吊在树上,做出了自杀的假象。我冤死的,我恨极了,不愿意去投胎,所以东躲西藏找机会报仇。我发现你能听到我的消息,简直太开心了,因为除了怨恨,我其实什么都做不了。”
“办公桌下面的数字是你什么时候留下的?”
贤度点头:“那天我跑掉之后,查了一下明光会,发现这是一个意图颠覆各国政权的组织,我感觉事情有点大,直觉自己很危险,因为事关重大,不知道反而安全,所以我没有告诉贤忏,就在桌子底下留了一个线索,我想万一我有什么不测,会有聪明人发现,菩萨保佑。我想的没错,那个聪明人就是你。”
贤度合十,潘晓晨也合十:
“冥冥中,或许有佛菩萨在指引。刚好那时我在寺院做义工,发现大家在读《法华经》,不然,我也不会联想到去翻《法华经》。”
“万事都有因果,我的故事说完了,现在慧明法师也伏法了,我的仇就算报了,惟愿他迷途知返,不要造下更多恶业。我自受因果,该去我该去的地方了。”
说完贤度忽然消失了,潘晓晨叫着:“师兄,师兄!贤度师兄!”
她身体抖了一下,忽然醒过来,四周看看,自己在床上,窗外月光皎洁,原来是一场梦,但是这个梦又如此真实。潘晓晨起身倒了一杯水,喝下去压压惊,又在床上打坐了几分钟,才又躺下,慢慢睡着。
第二天,潘晓晨跟白云间说了昨晚的梦,白云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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