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神色下半晌缄默不言。
温杭阖了阖眼,连编个理由来哄骗的耐心都没有吗?
“那如果以后我遇见别人,想跟别人结婚了呢?”
她眼也不眨地凝住他,想在他眼睛里寻些踪迹:“你会怎么样,放手,再恭喜我?”
他微愣,音腔低压:“如果你觉得那样更好,我不会妨碍你。”
温杭不明白,真的喜欢一个人会轻易放手吗?拇指掐进掌心,那份钝疼让她清醒。
她仰起脸,平静:“许柏安,我以为你跟我在一起,是真的喜欢我。”
许柏安伸手揩掉她眼尾往下淌的眼泪,暖黄灯光打下来圈在微红脸颊上,连眼睫都润上一层金箔,不比往常柔和,棱角锐利分明,可用眼神剜着他的神采,依旧温韧鲜活。
他眸里闪过慌张,伸手揽她肩膀入怀,低头想吻她,“这并不冲突,我是喜欢你。”
“是喜欢睡我吧,”温杭偏头躲开,手抵住他胸膛上:“想想也是,送上门的,没道理不睡对吧?”
“没关系,”她用手往上抹眼泪,提唇冷笑:“反正我也不亏,我说过,你情我愿的事情很公道。”
“你就这样看待我们的关系?”他扯了下唇,幽深的目光将她锁紧:“我就那么不堪是吗?”
“不然呢?”温杭面有嘲讽,澄明眼眸变得锋芒尖锐:“你从头到尾也没亲口说过喜欢吧。”
就连恋爱关系都是她主动询问,想不出是瞎了眼还是迷心窍,一厢情愿的戏码到现在才看清。
“靠说就有用吗?”许柏安眸色深黯,捏住她下巴,“你想怎么验证?”
下一秒,低头啜住嫣红唇瓣,唇舌勾缠,他最熟知她身体的一切,知道什么样的进攻能让防御失守。
熟悉气息侵略而来,湿热舌尖撬开抵进,在她的领域放肆深碾,呼吸密密麻麻地扑来,温杭瞳孔微紧,用力推他,可揽着腰间的手收紧。
许柏安不顾她反抗,啃咬着加深这个吻,传出含糊不清的浑沉嗓音:“你是看不出来,还是感受不到?明明我喜欢得不得了。”
手上动作狎昵,往上揉她两下,直接暴力扯掉她衬衣纽扣,身体受他掌控绵软,温杭溢出谩骂声,“混蛋,你别碰我。”
她重重咬他嘴角,指尖抓挠,腥甜血味在彼此的唇齿间漫开,可许柏安舔舐厮磨着,粗粝掌心放浪形骸从外到里,力道不减反增。
手腕抬起,被他攥下,钳着她身体抵在墙上,温杭眼泪大颗湿漉砸到他脸上,冰凉的触感让许柏安微滞。
松开刹那,她情绪冲头,巴掌落下,清晰震耳。
温杭撇开视线不看他,斩钉截铁:“我再说一遍,我不是什么好哄骗的小女生,就到这里。”
许柏安想伸手抱她:“温杭,我给你时间想,不要一时冲动。”
温杭用了全力推开他:“用不着。”
明明有无数个体面结束的理由,可那股憋闷平歇不去,恶语相向成了防备盾牌。
她踉跄着走到门口,打开门,带着没平复哭腔喊声:“你滚出我家,我不想再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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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重重关门声落,一室静谧,客厅昏寐光线里,温杭抱着膝盖在地上坐了会,浑身如坠冰窟。
外面传来滚雷,是有雨要下的预警。
她走到阳台,雨瓢泼而进,墙角被雨水侵蚀,滋长苔藓,今天闻不见馥郁花香,只剩一股浓厚的潮湿腥味刺激鼻腔。
上次发错货的盆栽草莓悉心栽种也没养好,最尾等到的是叶子耷拉,处于枯萎边缘奄奄一息。
温杭呆怔看了许久,最后果断拿起来丢进垃圾桶。
她开始预设未来,可许柏安却说感情只占百分之四十,沉没成本不必参与重大决策,既然道路错轨,就该及时止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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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柏安坐进车内,望了眼她家里的方向,烦躁缠身,没忍住从扶手盒拿出烟点燃。
张耀的电话打来,许柏安点了免提。
张耀开门见山:“柏安,你上次说合作案,我这边有消息了,只要你拿下,至少董事会里至少五成的人能跟你一条心。”
对面气氛凝滞,他狐疑:“喂,你在听吗?怎么不说话?”
许柏安回神:“在听。”
张耀:“我让秘书订了两张机票,明天上午过去,你没问题吧。”
烟雾在车内氤开,缓缓飘出窗外。
许柏安按了按眉心,“没问题。”
他回到家里,拉开行李箱收拾出差衣物,转眼在衣柜里看见她的衣服,以及床头柜上散落的发带,连空气都残留着她的睡眠香薰气味。
他微顿,有一种失控的空落感,打了电话让琴姨明天来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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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上班,温杭跟没事人一样,推广组结束几轮线上培训,随着复盘小会开启,验收随即开始。
八月份的广州依旧热燥,窗外阳光暴烈,伴随的是驱之不散的烦闷。
她每天埋头在各个调查问卷收集、清单报告、过程文档中周旋,被时间推着向前走,似乎也耽溺于此。
这场分手彼此干净利落,温杭甚至有大半个月没在公司见过他,偶尔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