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人,呆愣两秒,又眼睫低垂看地上的袋子,心里五味杂陈,强制压下的心潮有复苏的趋势;但确实饿了,晚餐她没吃多少,于是没纠结太多,拎起袋子回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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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柏安当晚的飞机回广州,落地时已经是凌晨,来回折腾,加上心里憋着的那口气,想来今晚是不用睡了。
冯聪给他打来电话,他问了地址,又赶去赴约,张耀比他还晚到,他刚喜得千金,晚上要哄娃睡觉。
一位聊娃趣事,一位商量婚期,唯独许柏安孤家寡人,混在中间格格不入。
他低头喝闷酒,耳边嘈杂,心烦瞟过去一眼:“你们说够了没?”
两个人眼神转了转,落到他身上,都是轻啧了声。
冯聪不客气地拿掉他手里的酒,意味深长:“你事情都办完了啊,最近不该意气风发吗?”
张耀打个响指,猜出来:“是不是孤独寂寞冷了!用不用我帮你介绍啊!”
“你是最近太闲,”许柏安冷冷刀一眼:“还是副业兼职媒婆?”
张耀遭他白眼也不恼,混不吝地搭他肩,细细想着:“难道是之前那位还没走出来?”
冯聪闻言,眼睛撑大了些,“是不是男人啊,拼事业不是挺厉害的吗?追妻都追不明白?”
被他们一言一语刺着,许柏安目光悬在空中微微虚焦,神情低黯:“她有别人了。”
刚到她家时,发现那辆车就停下小区楼下,某个猜想不自控地冒出,但他不愿相信;
于是上楼按铃,看她穿一件男士衬衣出来开门,几乎可以证实,怒气从胸腔夺涌而出,反复刺激着神经,他不想面对也接受不了。
冯聪看他神态,分明在意,“这算什么事,你是道德标准那么高的人吗?”
张耀:“什么意思?”
冯聪一下起劲,音量提高了八个分贝:“人还没结婚吧?你就天天搁她眼前晃,去她生命里发光发热发亮,让她重新爱上,男人嘛,不被爱的才是小三,懂吗?”
一直垂眸不语的人,倏忽撩起眼皮:“你说什么?”
他目光犀利,冯聪以为说错话,怕刺激到他,小心翼翼问询。
冯聪:“去她生命里发光发热发亮?”
许柏安:“不是,下一句。”
冯聪:“让她重新爱上?”
许柏安:“不是,最后一句。”
冯聪:“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只要她肯回来,在他本就不算秩序井然的世界,做一次恶又算什么?
许柏安煞有介事地点了下头:“嗯。”
冯聪保持着瞪眼看他,心想,兄弟啊!我就口嗨一下,你丫的才是个敢干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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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划过两天,到昆分的年会,定在假前最后一晚,不算过分隆重,但除了自家,邀约了合作方。
在一家五星级酒店举办,行政部主办,还搞了个别出心裁的红毯。
温杭在门口象征性签过名后进场,何思慧比她早来,会场已经布置好。
里头人头攒动,舞台灯光亮起来,开场唱的粤语歌《落花流水》。
吉他手坐在舞台中央,低声婉转,“流水很清楚,惜花这个责任,真的身份不过送运。”[1]
温杭微微出神,何思慧歪头靠在她肩上,问:“怎么样,还不错吧?”
“新鲜,”温杭问:“从哪请来的?”
何思慧:“酒吧乐队。”
温杭冲她竖大拇指,两人正不亦乐乎地咬耳朵,有客户过来打招呼,温杭立刻戴上招牌微笑,寒暄交谈,习以为常的进入工作状态。
许柏安刚进场,衣香鬓影里,一眼看见她端着高脚杯,正跟人清谈把盏。
身上是细腻绸质的白裙,裙面简约,没有任何繁复暗纹,一手捏着个Chanel小包,眉目清冷如画。
他正要走过去,李凯业先他一步靠近。
温杭听见声音,微一回眸,看见李凯业的同时,视线跟不远处的许柏安交汇。
李凯业在她眼前站定,“气色好多了,怎么还喝上酒了?”
温杭回神,跟他解释:“其实是王老吉。”毕竟是她的场子,造点假也无伤大雅。
李凯业愣一下笑了。
程宗迎上前来:“许总,我们温总在那?”
他领着许柏安一块走过去,程宗是昆分的架构师,经常去总部开会,认识许柏安。
他过去冲温杭使眼色,温杭明白他意思,看向许柏安:“许总,怎么有空来参加昆分的年会?”
许柏安视线掠过两人,淡淡:“问我?邀请函不是你发的吗?”
温杭一噎,阴阳怪气,“没记错的话,总部的年会也是这两天,许总来回折腾不累?”
程宗第一次听温杭如此直接又不悦的语气,懵了。
张耀跟着过来,他现在也是百航二把手的人物。
一来就替许柏安找了个体面的借口:“总部的年会什么时候参加都行,昆分今年扩建,得来撑撑场子。”
温杭颔首:“张总。”
张耀别有意味地看眼李凯业,“不介绍一下?”
温杭忙说:“凯乐集团的李总,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