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冷冷盯着她:“我死不死不知道,但你被熊哥喂了毒,也别想活。”
监狱长:“你回头看看,你那熊哥哥已经是自身难保。”
她得意大笑:“我的身体根本就不会被畸变物的毒伤到,乖乖,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这女人会被哪只畜生寄生。”
江禾回头,见黑暗里的畸变兽已经涌向棕熊的树干,疯狂朝棕熊的树身撕咬。
她盯着监狱长得意而又高高在上的神情。
畸变兽在八级时就能化形成人,但深渊底部的畸变兽都没有化形机会。
监狱长说这些畸变兽被阉割了。
被阉割的畸变兽无法自主化形成人,只能选择人类寄生,用这种“捷径”变成人。
训练营里的犯人接二连三地做任务,能力弱的挖钧,能力强的来矿底猎杀畸变物,在和畸变物一次次的搏杀中逐渐变强或者死亡。
猎到畸变物的晶核越高,得到的奖励越多。
奖励吸引了无数能力强悍的犯人来矿底深处猎杀畸变物。
犯人当自己是猎人,但其实,他们是猎物。
是训练营处心积虑把他们变强,然后“投”给畸变物的饵。
黑暗逐渐笼罩在江禾四周,萤火虫全部死亡,最后一束光也消失,与此同时,无数的畸变物朝江禾扑去。
她在这密密麻麻的畸变物扑来时,依旧目光冷冷地盯着监狱长。
她的手上,粉色的触手快速扑出,触头嘴巴大张,密密匝匝的牙齿尖利而又森白。
在看到江禾手上涌出的触手时,监狱长的脸色大变。
第77章
棕熊的树身在被无数畸变兽疯狂撕咬。
他的枝丫抽打畸变兽反抗, 他试图伸出长长的枝丫护住江禾,但还没能笼罩她,枝丫就被畸变兽扑咬撕成渣渣。
每一支树枝的断裂, 江禾好似都能听到棕熊的闷哼。
哪怕没有回头,她也知道此刻的棕熊很痛苦,他像庞大的巨人在被万蚁吞吃。
“像他现在这样半人状态,在畸变兽眼里就是无上的美味。”监狱长与江禾隔着无数畸变兽,啧啧称叹,“实验其实成功了一半,不然他不会被畸变兽当美味点心。”
她得意地打量江禾,“真是期待呢, 也不知道你的实验会不会成功。”
江禾的目光越过无数畸变兽,盯着监狱长。
她在去往训练营的车上醒来时,没有记忆, 不知来处不知往后。
但凭着心头那股子想要活下去的执念,她和畸变兽拼杀,和犯人拼杀,一路走来,她以为自己恶贯满盈十恶不赦,能活着就好,可现在,她不这么想了。
脑袋里,想起了姚棱的话。
“我们一起, 掀了训练营吧。”
这声音在无数畸变兽的吼声中, 愈发清晰入耳。
那就, 让我们一起掀了训练营!
江禾的指腹蠢蠢欲动,下一刻, 触手们齐齐出动。
自从进入先驱者遗迹,她的触手都像被剥离般没有了任何回应,哪怕后来回到训练营,她也没再感受到触手的存在。
但在这一刻,胸口滚烫的愤怒如同被压制已久的岩浆翻腾,触手如同迸发的岩浆,在瞬间弹射而出,绞断即将要咬上她血肉的畸变兽。
掌心里的大触在她的驱使中,朝连连后退的监狱长卷去。
大触穿过无数畸变兽,卷住了监狱长的脖子,在监狱长不可置信地目光中,把人卷到江禾的脚边。
触手们最开始并不长,也不粗,但随着它们疯狂吞噬吸食四周的畸变兽,变得越来越粗,也越来越长。
江禾听到它们在叽叽喳喳地叫嚷,“饿饿,饭饭,吃吃……”
她冲到棕熊树旁,触手与枝丫一起相互配合,刺穿畸变兽的脑袋并吞噬它们的晶核。
身体一直是鼓鼓荡荡的状态,意识很兴奋,如同被关押了万年后被释放,又饿又渴又有多动症。
她的目光盯着密密麻麻的畸变兽。
哪怕死了无数畸变兽,也没有让剩余的畸变兽后退半步,它们盯着江禾,脑海里有声音一遍遍地驱使它们:吃掉她,吃掉她就能化形成人。
这声音像魔咒,令它们忘却恐惧,也无法独立思考,只想要不顾一切地吃掉她。
触手没给畸变兽这样的机会,它们把江禾护的密密实实,它们的触头每一次都能精准刺入畸变兽的脑子,吞噬它们的晶核。
粘稠的血腥味充斥在鼻尖,畸变人的尸骨在眼前堆积如山。
触手越来越粗,越来越长,江禾的意识跟着它们,到了深渊的尽头。
尽头处,光幕般的星空中,群星闪烁,璀璨浩瀚。草地上萤火虫漫山遍野一望无垠。之前飞到棕熊树叶上的那些萤火虫或许就是从这里来的。
一根触手刚要碰触最近的一只萤火虫,下一刻,触手如同触电了般,快速缩了回来。
触手是江禾身体的一部分,这种电击般的疼痛同样反应在江禾的身上。
但江禾没什么反应,她像喝醉了,身体飘飘然,有点爽,有点困。
所以在触手被电了一下后,她顺势被“电”倒在地上,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