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路一看到这些穿着红衣服的家伙,就知道肯定是来者不善。
算起来已经杀了他们两个大人物了,一个费斌一个丁勉,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费斌死的不明不白,最后被算在了魔教头上,但丁勉可是王路光明正大给杀死的。
其实他也完全可以将此事糊弄过去,就说压根没见过丁勉就行,哪怕到时候别人能发现丁勉上了华山,但至少也有辩解的余地,比如说有魔教中人在华山潜伏,偷袭杀死了丁勉。
但王路现在独孤九剑已然无惧各路高手,手下更是有了成不忧、封不平、岳灵珊和蓝凤凰这种中端战力,无论是单挑还是群殴都不在话下,这个时候王路还害怕什么呢?
而且这件事王路已经做好了被兴师问罪的准备,所以陆柏走过来的时候,王路压根没有半点心虚的样子。
“原来是嵩山派的仙鹤手陆柏啊,你可是左盟主的师弟,能亲自带队过来为我庆贺,王某感激不尽啊~”
“谁是来给你庆贺的?这大白天的你就说上梦话了?”
陆柏冷笑一声,此时已经距离王路五步左右。
他声音粗狂地喝道:“我师兄丁勉是不是你杀的!?”
“我给你们掌门的书信里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吧?他自有取死之道。”
陆柏的眼皮狠狠跳动了两下,王路没说谎,他确实写信说明情况了,但那还不如不写。
王路给左师兄的书信中说了,丁勉假传盟主命令,要插手华山掌门人选,被识破后恼羞成怒出手杀人,但是那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是王路的对手,所以被当场斩杀。
王路还特意在信中阐述,他为什么能识破丁勉。
因为五岳盟主压根没有权力安排其他剑派内部的事情,当初五岳剑派结盟是为了团结起来对付魔教,但安排别家门派的掌门可就是妥妥的越界了。
“左盟主除非脑子坏了,不然怎么可能派人来插手华山掌门一事?”
这大概就是王路的原话。
可丁勉确实是受左冷禅之令去的,这不就是在骂左冷禅没脑子吗?
还是指着鼻子骂的?
字里行间,全都是在说反话。
左冷禅被气的不轻,直接找到劳德诺一顿打。
他认为,就是因为劳德诺太废物,才让王路顺势在华山立威,并学到了紫霞神功。
而且王路是剑宗后人这么重要的消息,劳德诺在华山呆了那么多年都不知道,反倒让左冷禅派去夺权的封不平和成不忧,为王路做了嫁衣。
左冷禅不打他打谁?
至于王路信中写的,岳不群幡然醒悟,所以才要退位让贤?
没人信,狗都不信岳不群会退位让贤。
除非是莫大先生、定逸师太或者方证大师那样的人,或许大家还能信那么两三分。
不然谁正值壮年要退位让贤啊?
作为左冷禅的师弟,陆柏自然也被误伤,之前丁勉、费斌二人办事不利的帽子,也被扣在了陆柏脑袋上。
此来,便是要他将功折罪,探清王路虚实的同时,将王路的丑恶嘴脸曝光。
陆柏想到出发前左冷禅暴怒的面孔,心中发虚,不由得用更大的声音掩饰他的底气不足。
“王路!我知道你巧舌如簧、能言善辩,但你杀我师兄是不争的事实,你必须给我们嵩山派一个交代!”
陆柏用剑指着王路,声音扩大之后,看起来倒是气势十足。
正当此时,一行秃头也走了过来。
“阿弥陀佛,贫僧金顶灵鹫寺方正见过各位。”
方正单手合掌问道:“今日是华山派掌门接任大典,二位怎么如此剑拔弩张的呢?”
“大师,什么掌门接任大典?分明就是王路不知道用什么阴险的法子囚禁甚至杀害了岳掌门,想要谋权篡位!”
方证大师皱眉问道:“此事可有证据?”
陆柏冷哼道:“当然有证据,我师弟丁勉当日受左盟主之命,前来华山与岳掌门商议对抗魔教的大事,结果被此贼残忍杀害,大师想想看,他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除了我师兄,还有他王路的身份,各位不知道吧,王路其实是剑宗王清乐的儿子,一个剑宗后人委身气宗传人岳掌门门下,他肯定是蓄谋已久!”
陆柏挥了挥袖子,指着王路道:“若真是岳掌门自愿退位,这里怎么可能会看不到岳掌门的人?”
“你胡说!我爹亲口说的传位给王路师弟,而且当时我娘和成师叔他们都在场,你在这里信口雌黄,到底想干什么?!”
岳灵珊看方证大师似乎相信了陆柏的说法,连忙出来为王路撑腰。
而王路呢,他已经抽出刀来,想着待会儿怎么杀了陆柏了。
是横着切呢,还是竖着切呢?
陆柏看到王路摩挲着剑,理都不理岳灵珊,而是对方证大师说道:“大师,左盟主身兼重任,无法亲自前来,就由我代他除害,还华山派一片朗朗乾坤,还请大师为我压阵!”
话音落下的瞬间,不等方证大师给予回应,陆柏已然抽剑冲了上去。
王路看陆柏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