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星序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了两年,家里的叔叔婶婶开始为他的婚事操心。圈内想跟张家攀关系的人数不胜数,相亲一场接一场,从学校安排到家里,哪怕他去下田上课,都有人打着小洋伞等在一边。
他嫌烦申请了校内交换生项目,大三就去了荷兰。
但没想到会撞上疫情,就这么在异国他乡度过了人生中最艰难的三年。
后来跟闻冬说起,他说每天都想在后院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他说的是真话。
他是真的想过活埋自己。
坑都挖好了,又被前来借口罩的邻居打断。
他选择结束并非觉得痛苦难以承受。
而是看透这一切,认为没有存在的必要。
腕的上疤也是那个时候留下的,两只手都有,新伤叠旧伤,清醒的时候把所有刀具反锁进柜子,后面躯体化严重,神经衰弱到任何一点细小的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时而耳鸣时而痉挛颤抖,严重失眠睁眼到天亮。
在这期间只有张越铭去看过他。
开始服药后他正常了几天,记忆却开始模糊衰退,课程做不好,计划被打乱,从小到大从没在成绩上操心过的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焦虑,于是开始逼自己戒断。
他在生死之间反复挣扎,最后苟延残喘拖着一条命挨了过来。
拿到学位毕业后又被疫情困在荷兰半年,等回国见到父母,他坦然陈述了这几年患病的事实。
他知道张越铭一直在帮他瞒,可那一刻他就是想知道当他们看着自己的儿子变成废物会有什么样的神情,他用伤害自己来报复他们,那丝爽意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