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摄政王喊民女来所为何事?”
“……”
凤筠霄专心擦剑,没有回她。
“摄政王?”
温清芷又喊了一声,略显不耐烦。
“……”
凤筠霄还是没说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见此,温清芷立马说道:“臣女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说罢,转身离去,留下一院子神情诧异的人。
“啪!”
凤筠霄将擦剑的帕子丢在石桌上,“人不大,脾气更不小。”
一旁的林郎等人,根本不敢说话。
他心想:我要是温姑娘,我也走。
光叫人来,又不说干什么,让人家猜?
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
温清芷回到自己房中,便看到堆放在桌案上的一打账册,应当是王管家送过来的,最近收回来的商铺账册。
“春雨,去做些吃的来,饿了。”
忙了半天,她都没吃上几口东西,这让最近饮食一直规律的她有些受不了。
“姑娘要吃什么?”
“上次李嫂做的那个肉酱面不错,就吃那个吧。”
“好嘞,姑娘您等我~我这就让我娘去做~”
春雨一溜烟跑开,风风火火的模样,让温清芷不由地笑着摇头。
年轻真好啊……
她到桌案前坐下,翻看起账册。
最近,这些收回来的铺子还在营业的在少数。她家名下的铺面一共有二十一家,其中粮油占了七家,是宫里那位允许的。不为盈利,只为了供养她爹爹军中兄弟。
故而,镇国侯出征,都是靠自家手段。
宫里会发放粮草,并不多。
最近查账后发现,袁家这些年领兵打仗,支出也全出自侯府的这几家铺子,同时袁府以及其亲戚的吃喝,也是从这些铺面出的。
侯府的这起家铺面所有粮油,均是镇国侯家私产所产出。几代人积累下来的良田共计六十二亩,所有产出都全部供给给这几家铺子。
如今…暂时无仗可打,铺子的存粮也没多少。
原本规定每月施粥两次,早就取消了。
产出的那些精米,几乎都进了袁家及亲族的肚子里,目前账面上,都是亏损的状态。
‘嘭!’
温清芷将账册砸在桌子上,起身出去。
在后院厨房碰见了王管家,他正在劈柴。
“王叔。”
温清芷过去叫住他,“立刻吩咐下去,侯府那七家粮油铺子从今日起不许给袁家及亲族供应,且让他们尽快整理出,这些年他们所占多少银两,要让他们全部吐出来!”
王管家放下手中的斧头过来,恭敬说道:“姑娘,怕是不好停啊!这些年,袁家接管了老侯爷的部下,又有那么多将士,若是真停了,只怕袁家和那些将士,会来找麻烦啊!”
“怎么,军饷吃到我头上来了?”
温清芷冷笑,“将士们也是北冥的将士,那几家铺子是侯府私产,所出也归侯府所有。再者,将士们吃到了几粒米?几口油?”
“不都是被袁家以各种手段、借口,吃到了自己肚子里?”
“我父亲那些老兵,有几个吃上温家的饭了?或者,还有几个有命的?”
“归顺的倒还好,不归顺的呢?死路一条!”
温清芷高声斥责,“这种人,怎配吃我家饭?”
“王叔,一年到头,袁家阖府上下、亲戚共计大概三百四十余口。账面上,一个月他们就要用掉尽六百斤粮食。”
说到这儿,温清芷都气笑了,“侯府那点地,一年才产多少粮?全都喂到狗肚子里了!”
见她动怒,李嫂紧忙过来,拉拉王管家,“姑娘喊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王管家犹豫再三,低头答应,“是!”
“王叔,实际所用,跟账面相比定是只多不少。就按账面上走,油、以及其他杂料,基本上都有数。你让他们整理好金额出来,交给我便是。”
这几家铺子基本上都是温清芷的人了,只要他们停止供应即可。
“若是有人来闹事,就报官。”
“是。”
王管家走后,李嫂上前,大胆说道:“姑娘,您别生气。我家那口子没二心,是担心您这么做,袁家来报复。”
“袁家亲戚、族人众多,咱们……”
李嫂左思右想,吐出一个‘势单力薄’来,“我们怕您会受到伤害。”
“我知道,没怪王叔。”
温清芷说:“这件事,我有打算,你们放心吧。这么些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我会为自己找一个靠山。”
她口中的这个靠山…自然是她的老主顾——皇上,凤筠溯。
“李嫂,你去偏院问问摄政王喜欢吃什么,晚上多做几道菜,我过去同他吃饭。”
她虽是镇国侯府嫡女,身上却没有实权,再者爵位不传女,她无法想见就能见到皇上。
只能通过凤筠霄帮忙引荐。
想到这儿,她愣了一下。
自己刚好像给他撂脸子了。
嗯…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