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单手将他扶起“举手之劳,何足挂齿,益均兄不必客气。日夜兼程,想必益均兄定有些疲乏,兄可先休息,一会儿我让厨房做几个小菜送过来。”
钱益均擦去眼角热泪,拱手道“多谢。”
苏玉颔首,走出房间,吩咐小厮“去叫厨房做几个清淡一点的菜,一会儿送过来。”
“是,公子。”小厮应了话,却还跟在苏玉身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苏玉见他这样,便问“还有何事?”
小厮犹豫了一下,凑过去小声说道“这位钱公子也参加这次春闱,而且看起来学问很厉害的样子,公子救了他,不就多了一个对手了吗?”
“慎言!”苏玉有些恼怒,“功名利禄,各凭本事,难道多他一个,本公子就榜上无名了吗?”
小厮连忙低下头认错“小的说错话了,公子恕罪,公子恕罪。”
苏玉一拂袖子,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读书人看起书来,不知不觉就沉迷其中,一晃眼就到了日落时分。
“站住,你是何人?”
“在下钱益均,不知公子是?”
“你在院子里鬼鬼祟祟地找什么呢?偷东西偷到本世子的人家里了?”
“没有!不是!公子误会!哎哎哎,苏玉兄!救我!”
苏玉听到动静,连忙打开门,结果一打开就看到院子里,梁墨正拽着钱益均,昭阳郡主也在一旁,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厮和丫鬟。
见苏玉出来了,昭阳郡主连忙走过去“苏玉,你怎么样了?母亲这些天都不让我出门,不然我早该来看你了。”
苏玉向昭阳郡主行礼,回道“苏玉多谢郡主惦念。”然后又看向梁墨和钱益均二人。
“这是怎么回事?”
梁墨扯着钱益均的领子,走到苏玉面前“此人在院子里鬼鬼祟祟,探头探脑,不知道在找什么,一看就有问题,我便把他抓了,准备送去监察司。”
钱益均连忙摆手“误会!误会!苏公子,我刚刚一觉醒来,想想上个茅房,又不便打搅,才在院子里找的,哪曾想,这位大官人,一进来就将我打倒在地,抓了起来”
苏玉闭了闭眼,对梁墨咬牙切齿道“你先把手松开。”
“可是他”
“他是来赶考的,饥寒交迫晕倒在医馆门口,我早上才把他救进来。”苏玉打断梁墨的话,解释一番。
梁墨听了,只好松手,将人放开。
钱益均揉揉自己胸口,连忙躲到苏玉身后。
昭阳郡主见苏玉有些生气,一巴掌拍在梁墨背上“你看嘛,不问清楚就动手,又误会了!害得苏玉又生气!”
梁墨自知理亏,但绝不认错,梗着脖子辩解“本世子也是好心,谁知道他在那里探头探脑的想干嘛,万一是偷东西的怎么办?”
嗯?世子?钱益均看向梁墨,又看看昭阳郡主“两位莫不就是靖南王世子和昭阳郡主?”
梁墨环抱着手,一脸傲娇“知道是本世子,还不行礼!”
钱益均捏紧拳头,脸上表情变了又变,一会儿看看梁墨,一会儿看看苏玉。
最后面色凝重地朝梁墨和昭阳郡主行礼,然后对苏玉拱手道“钱某有些不适,先回房间了。”
苏玉见钱益均脸色有些不好看,便点头回应,由他去了。
“他他就这么走了?竟敢对本世子如此不敬!”
梁墨指着钱益均,气得手指都在颤抖,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这个态度对他,竟然还敢甩脸子摆脸色!
他气急败坏地就要追上去,却被苏玉一把拉了回来
“这里不是靖南王府,益均兄是我苏玉的客人,被世子殿下误以为是小偷,对他来说已经是侮辱,要是没什么事,殿下请自便。”
“益均兄,呵,行,他是客人,本世子是坏人,行了吧!哼!”
梁墨心里很委屈,之前设局试探她是不对,可自己都已经道歉了,为什么她还对自己这般态度?
明明自己已经把她当好友,对她不再怀疑了,明明是特意过来看望她,还帮她抓可疑之人,她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赶自己走。
苏玉,你有种,你有骨气,有本事以后都别来找本世子!
他沉着脸一甩袖子,抬脚就往大门走去,头也不回地走了。
昭阳郡主见哥哥走了,自己也不好久留,于是向苏玉说道“你别理会我哥哥,他就是那个臭脾气,过几天气就消了。”
“你好好养伤,好好准备科考,我先走了。”
昭阳郡主一边说一边往外跑,去追梁墨。
苏玉颔首“多谢郡主。”
见二人都走了,苏玉才转身往自己房间走,走到房门口时,她感觉刚刚钱益均似乎情绪不太对劲,于是转头又向西屋走去。
咚咚咚……
苏玉叩响房门。
钱益均打开门,背上背着他的箱笼。
苏玉见他背着自己的行李,赶忙问道“益均兄这是何意?”
钱益均朝苏玉一拜,语气有些冷漠地说
“在下感谢公子救命之恩,只是,你我虽同为读书人,但志同道不合,钱某还是不在此打搅了。”
“今日吃食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