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身子僵硬了一瞬,一把将黏在自己身上的花容扯开:
“你不在靖南王府呆着,过来做什么?”
花容瘪着嘴,委屈巴巴地贴在苏玉身边,声音里带着一丝抱怨:
“我天天在靖南王府当牛做马,都快累死了,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回来啊?”
“你在王府,自然还有用处。上次我去救不言,直接进了靖南王世子给我准备的圈里,你竟都不知道?”
花容心虚地摸摸鼻子:
“那个......我又不在他院子里当差,能把不言被关的地方搞清楚已经不容易了,哪里还能顾得上其他的。”
苏玉听言,顿时神情严肃:
“可若是靖南王世子狠再狠一点,你觉得现在还能见到我和不言吗?”
“之前不是说让你去世子院里伺候吗?怎么现在又不在他院子里当差了?”
花容低下头,用余光打量苏玉的脸色,小声回答:
“上次有丫鬟爬世子爷的床,被世子爷扔出去了,从那以后,他院里所有的婢女都被安排到其他院子里了,只留下几个小厮伺候。”
丫鬟爬床?苏玉想到了梁墨那双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
“可是,大家不是都说,他光是通房丫鬟都换了好几个吗?”
花容摇摇头:
“才没有呢!这个靖南王世子就是个骗子,平日里连个正眼都不瞧我们,而且也没有像他们传的那样,隔三差五地带小倌儿回去,我怀疑......”
“他到现在还是个......”
花容捂着嘴贴近苏玉耳边说了一个字,苏玉耳根顿时变得绯红。
“咳咳咳,这你都知道?那你不知道他故意设局引我过去?”
花容咬着下唇狡辩,哦不,解释:
“不一样的嘛。一个得去打探很久才知道吗,一个看就能看出来......”
“哦!对了,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差点忘记说了!“
“何事?”
“吁!”
花容正欲开口,不言就将缰绳紧紧勒住,将马车急停下来。
苏玉和花容坐在车里一动不动,仔细听着外边的动静。
“何人挡路?”
不言看着马车前一个护卫模样的人站在那里,便大声询问。
护卫没有说话,在他后面不远处,梁墨摇着一把折扇慢慢走过来。
不言见梁墨过来,连忙跳下马车行礼:
“参见世子爷。”
梁墨站在马车前,将手中的扇子一把收拢,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眼神里透着一丝探究意味,抬手随意地指了指马车问:
“苏大人可在马车里面?”
不言陪着笑,往旁边一步挡住梁墨的目光,回道:
“回世子爷,我们公子他刚刚散职回来,说是头疼得很,在马车上先休息一会儿,等回去再让老爷瞧瞧是怎么回事呢。”
梁墨一听苏玉身子不适,勾起的嘴角立马耷了下来,剑眉微蹙眼眸里闪过一丝紧张:
“早上上朝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去艺文馆才大半天,就头疼脑热的了?”
苏玉听着梁墨这话,感觉不太对劲。
他怎么对自己行踪如此清楚?难道,他暗中派人跟着自己?
马车外,不言依旧站在原地,摇摇头:
“小的也不清楚,也许回去老爷看看就知道了,世子爷,要不,先让小的送公子回去吧。”
梁墨眼睛死死盯着马车帘子,见不言急着想离家,心里便觉得不对劲,明明刚刚从宫里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
这样想着,他的脚步便不自觉地往前挪动,慢慢靠近马车。
不言见他上前,又往马车靠了一步,将梁墨拦下:
“世子爷,我们爷昨夜处理公务熬到很晚才歇下,今早又赶早起来上早朝,许是没有休息好才头疼的,世子爷还是让小的先送公子回去歇息吧。”
梁墨斜眼瞥向不言,拿着扇子的手紧了紧,神情严肃:
“他刚入朝不过月余,哪来那么多的事需要熬到深更半夜才歇息?”
不言见梁墨眉宇间有些怒气,却不明白这怒气从何而来,只能低下头解释:
“这个......公子受太傅杨大人器重,许是......许是交代她做什么事情了吧......而且,公子这些时日办事的时候,小的都不在旁边伺候,只留了丫鬟碧桃在屋里......”
梁墨:!!!
不是说是打理院子的小丫鬟吗?怎么半夜还在房里伺候???
大半夜的有什么好伺候的?!
他的手捏得更紧了。
不言也觉得自己说的好像有点问题,但是不知道问题在哪儿,只觉得,这个世子听完之后好像更生气了......
坐在马车里的苏玉听到不言的话,无奈地扶额。
这个憨憨,小时候挺机灵的,怎么大了就变傻了呢?必须得把他送去易安那里好好磨练一下了!
一旁的花容听到耳朵里的,就只有一个信息:公子竟然找了一个新的丫鬟!还留在房里伺候!果然自己不是公子的唯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