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啊。”秦颂倒是一脸无所谓,不像秦思思和丁凤莲那样破防。
“我的裴行之福气大命又好,你们这点诅咒根本影响不了他分毫。想咒就咒呗,反正也没什么用,他又不像秦无双那么不耐克,随便咒一咒就好像真的要死了一样。”
“你……”丁凤莲和秦思思被怼得无话可说。
丁凤莲指着她的手不住的发着抖,看起来似乎被气得不轻:“秦颂,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无双怎么说也是你哥哥啊,你居然可以对他说出这么难听的话?”
秦颂撩了撩头发,脸上笑意讥讽:“因为他活该啊,他活该去死我为什么不说?怎么,是觉得你儿子的命太弱了不经咒,害怕真的被我咒死了?”
“……”
丁凤莲的胸膛起伏剧烈,一双刻薄的三白眼死死的盯着秦颂,愣是一个字都回答不出来。
秦颂弯着眸子,假装贴心的对她的笑了笑:“你要是那么害怕的话不如去买身耐克回来给你儿子好好穿上。你儿子的命太薄了,我随随便便说点什么话都有可能把他克死,还不赶紧给他穿上耐克让他好活久一点。”
“秦颂!!”丁凤莲忍无可忍,几乎是下意识的便抬起手掌照着秦颂的脸狠狠扇了下去。
秦颂不闪不避,根本不杵。
巴掌带着疾风迅猛落下,眼看着就要砸在秦颂的脸颊上——
可就在这时,裴母突然从病房里撞开房门,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
“小颂!行之醒了,行之醒了,行之叫你的名字呢!”
“什么?!”
丁凤莲的巴掌僵在秦颂面前,脸上的血色因为裴母的话霎时间褪了个干净。
裴母的眼睛已经红透了,她一只手抓着秦颂的胳膊,另一只手抬起来指着病床的方向,激动得都语无伦次了。
“行之醒了,行、行之真的醒了,行之睁开眼睛后就一直在叫你的名字,你快进去看看吧。”
“……”秦颂茫然的大睁着眼,整个人瞬间乱了。
惊喜实在来得突然,她完全都没有准备。她像是傻了一样只知道愣愣的点头,点完头就意识麻木的跟着裴母往病房里走。
可走到一半,她又忽然想起来什么,于是回头看着脸色苍白的秦思思和丁凤莲,笑着说:“我的裴行之平平安安的醒了,你们的秦无双还能醒得过来吗?”
“这么长时间没有动静,可别真给我咒死了呀。”
“无双……无双!”丁凤莲彻底崩溃,当即也顾不上找秦颂算账了,直接哭喊着转身踉踉跄跄的往秦无双的病房跑。
“妈!”秦思思恶狠狠的瞪了秦颂一眼,踩着高跟鞋转头追了上去。
秦父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如今丁凤莲和秦思思走了,他也一言不发的跟着走,就像一具早已被剥夺魂魄的傀儡。
“小颂……”
“小颂……小咳咳咳……”
裴行之枯槁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病床上传来,秦颂猛然回神,在落泪的同时抬脚转身,强行控制着有些发软的双腿艰难的跑到裴行之床上。
裴行之已经睁开了眼,只是目光混沌,看起来还不大清醒。
“小颂……”他颤颤巍巍的抬起扎满针管的手臂,急切的寻找着秦颂的身影。
“我、我……”秦颂小心翼翼的抓住他的手,想开口回答却始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喉咙像是被胶水紧紧的黏住,秦颂只能从中挤出一点嘶哑的声音。
“我在呢,我在这儿呢。”她努力的想对裴行之笑,可嘴唇一张,却只能狼狈的一直哭,哭得惨不忍睹。
“小颂、小颂在这儿呢,你已经抓到我了。”
“呵……”裴行之眨了眨眼,尽管根本看不清秦颂的脸,却还是第一时间对秦颂展露了笑颜。
“小颂……”
“嗯。”秦颂哭着应他。
“我、我去叫医生!”裴母没有凑上来打断夫妻俩的说话,而是捂着嘴巴转身跑出病房,一边抽噎一边喊医生。
“小颂……”裴行之弯了弯缠满纱布的手,轻轻抚摸着秦颂的手背,担心的问:“你、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啊?是不是有人,趁我不在欺负你?”
“没有。”秦颂不想让他担心,便对他扯了谎,“没有人欺负我,我好好的呢。”
裴行之:“可是,可是我感觉到有人在欺负你,他们、他们还想打你……我不许,我不允许。”
秦颂眨了眨眼,使劲儿挤掉悬在眼眶里的泪水,好让自己能将裴行之看得更清楚一些。
“没有,真的没有欺负我,也没有打我,我和孩子都好好的呢。”
裴行之皱眉,纤长浓密的睫毛像是受惊的蝴蝶一样不断发颤:“可是……可是我感觉有人欺负你,我、我还感觉到你似乎不想活了,你想拉着秦无双,想拉着欺负你的人去死……”
“我没有。”视线清晰了片刻又再度模糊,秦颂埋下头,烦躁的用手背搓掉源源不断涌出的眼泪,“你还活着呢,我怎么可能舍得死呢?”
“好……”裴行之点头,“不要舍得死,要、要等我,我还没有让你过上好日子呢……”
“家属先让开,给主治医生腾出位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