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人事部那狭小而略显压抑的办公室里,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宛如被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所严密遮盖,就连那稀薄的光线也艰难地透进来,使人感到一种近乎窒息的沉闷。凉飕飕的风带着深秋的寒意,从半掩的窗户使劲儿钻进来,无情地拂乱了桌上杂乱无章的文件。此刻,整个房间仿佛被凝重的气氛所凝固。
办公室的角落里,一盆原本生机盎然的绿萝此刻也显得无精打采,叶片微微泛黄,似是也被这压抑的氛围所影响。
李姐面色如土般凝重,整个人如同一摊烂泥瘫软地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她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像是不受控制般拼命搓揉着衣角,眼睛游离不定,始终不敢直视任何一处,双唇哆哆嗦嗦,仿佛被冻僵了一般。李姐心想:我该怎么面对这一切,怎么跟雨氲交代?我的过错太大了,恐怕再也无法挽回。
而新上任的人事部经理卫雨氲则双手抱胸,紧绷着脸,一脸严肃地站在一旁。她紧皱的眉头下,那双锐利的眼睛像火炬一般,毫不留情地紧盯着李姐,仿佛要把她内心最深处的秘密统统挖掘出来。卫雨氲心中此刻既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又充斥着深深的无奈和失望。
卫雨氲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内心的怒火,率先打破了这令人压抑的沉默。她向前跨出一大步,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声音低沉且坚决地问道:“李姐,关于韦兴娜的事,我再给您最后一次机会,把所有细节毫无保留、一五一十地告诉我。这件事对公司造成的影响已经恶劣到了极点,您别试图遮掩哪怕一丝一毫!”她的语气冰冷且强硬,那犀利的目光像是要穿透李姐的灵魂,试图从她的表情和眼神中挖掘出真相。
窗外的树枝在狂风中疯狂地来回摇曳,发出嘎吱嘎吱的凄厉声响,仿佛在为这紧张的气氛增添更多的不安。
李姐身子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了一下,她艰难地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渗满了豆大的汗珠,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眼中满是深深的愧疚与无法言说的懊悔,她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那嘴唇都被咬得失去了血色,变成了青紫色。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仿佛风中摇摆不定的残烛:“雨氲,我真的知道错了,错得一塌糊涂!我原本想着让那孩子跟着去应酬能多些锻炼的机会,哪能料到会变成这样子。我真是个罪人,是我害了兴娜那孩子的一生啊。我堂弟是派出所民警,他都狠狠把我骂了一顿,说我这次犯了大错,可我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她的声音充满了自责,眼神躲躲闪闪,根本不敢与卫雨氲对视,头也低得几乎要埋进胸口。
卫雨氲眉头皱得更紧,简直能夹死一只苍蝇。她气得双手瞬间攥成了拳头,骨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臂上的青筋也根根暴起。声调猛地抬高,怒喊道:“机会?李姐,您这能叫什么机会!您到底让那孩子做了什么,给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说!别跟我在这里兜圈子、打马虎眼!”她的声音尖锐且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仿佛要将李姐彻底击垮。
李姐听到这声怒吼,吓得瑟缩了一下,眼神闪躲,根本不敢直视卫雨氲那仿佛要杀人的目光,五官都因恐惧而扭曲得不成样子。她愧疚地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我……我逼她陪酒了。她一开始特别抗拒,一直跟我说她真的不太会喝酒。可我当时猪油蒙了心,只想着讨好客户,不停地劝她,还哄骗她这是难得的机遇,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我真不是人啊,我怎么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我真是糊涂透顶,罪该万死啊!”此刻的李姐,满脸泪痕纵横交错,神情痛苦到了极点,那阴沉的天色仿佛都映照在了她的脸上,让她的身影显得愈发落寞和凄惨。
卫雨氲瞪大了眼睛,那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极度的愤怒。她大声吼道:“李姐,您怎么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您怎能如此不负责任,如此没有良知?”她顿了顿,稍微放缓了语速,但声音却更加沉重有力,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砸在李姐的心上。“您难道不清楚这会给公司带来灭顶之灾般的灾难吗?您难道就没有想过后果吗?”一只手怒不可遏地猛地拍在桌子上,那巨大的力量震得桌上的文件如雪片般纷纷散落。她的脸庞因为愤怒涨得通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粗重,胸脯剧烈起伏着,房间里的压抑感愈发浓重,仿佛空气都要凝固了。
这时,外面的天空划过一道耀眼的闪电,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鸣,仿佛在为这场悲剧鸣不平。
李姐听到这一声声的质问和斥责,痛苦地用双手捂住脸,身体剧烈颤抖着,仿佛遭遇了寒冬的狂风。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从指缝间汹涌而出,她哭得声嘶力竭,眉头紧锁,牙关紧咬,肩膀一抽一抽的:“我当时脑子里只有客户,完全没有考虑她的身体能不能承受。她太单纯太听话了,我让她喝,她就一杯接一杯地喝,没有任何反抗。我现在后悔得要死,要是能重来,就是打死我,我也绝对不会这么做的!我对不起她,对不起她的家人,我把一切都毁了。”她边说边不停地哽咽,双肩颤抖得像是风中的落叶,窗外的风呼呼作响,似乎也在为这悲惨的故事鸣不平,悲哀地呼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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