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主任悲痛万分地说完这段话。
他就差明目张胆地吼出那句——不是不想留，实在是孩子大了，留不住啊！！
台下的记者们随着他的介绍重新回顾下林无攸这些……这几年的经历，不得不承认燕影的顾虑再正常不过。
不看僧面看佛面，让博一学生在公认含金量顶尖的电影节当主席，多少有些不尊重外国友人。
但……这莫名其妙的爽感是怎么回事？
什么博一学生碾压国外顶尖大佬的爽文，《故事汇》和《意林》编造的文章都得在事实面前黯然失色。
果然，小说需要逻辑，现实生活不需要逻辑。
此刻，台面的六台记者又一次想起那句经典名言——不愧是林无攸，闯荡半生归来仍旧未达婚龄。
同事提醒：“23岁，够法定结婚年龄了。”
“……”
这话不如不说，说完之后，原本还能绷住严肃脸颊的记者们立马破防，笑声如海浪般一层层地泛开。
年龄在某些时候很抽象，23岁是个既可以做父亲，也可以做学生的年纪。
单说23岁只能让众人感觉林无攸年轻，但“未达婚龄或才够法定婚龄”让模糊化的年龄瞬间具体，变成了——一位才够法定婚龄的年轻人在国外顶级电影节担任主席。
有种黑色电影的荒诞可笑，也有种与有荣焉的自豪。
咱妈培养出的导演不比任何人差劲！
笑声具有传染力，台上的谢主任等人也跟着笑起来。
等到笑声逐渐落定，谢主任开始本场发布会的收尾工作。
“基于以上种种原因，我们才允许林无攸同学破格完成学位获取，随后燕影也会将其研究生论文放在官网上，仅供大众进行参考，同时燕影也会在之后召开关于他研究生论文的研讨会，希望大家持续关注，万分感谢。”
有个记者悄悄举手。
“您请讲。”
“我们能够理解燕影与上级部门做出的决定，也非常希望林无攸导演尽快完成他的博士学习，但论文研讨会的意义是……”
这位提问者是燕影提前安排好的内应，目的就是引出谢主任下面的回答。
光是澄清林无攸提前毕业是合规的行径还不够，谢主任要把这件事情做实，不留一点让别人借题发挥的空间。
这么解释确实略显生硬，谢主任承认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堵嘴，另外一大部分原因其实是——他控制不住向外界炫耀学生最新力作的心情！
他的学生，他优秀而骄傲的学生，写出了一本巨牛逼的书，还有三部可以为书中理论做实证的全球爆款电影。
优秀无需多言。
他必须向全世界宣布这个好消息，哪怕这本书并没有在国内发行。
于是，面对提前安排好的发言，谢主任“啪”地抓起手边的书，尽快以低调的姿势去介绍这本书。
记者们看着他酷似“椰树代言人”的姿态，无言地沉默了三秒钟，忽然就不太想配合燕影的后续动作了。
“这本书名叫《故事策略》，是林无攸据毕业论文上的基本理论，进一步细化扩展后交由兰登书屋在全球范围内发行的工具书，目前已经蝉联三周《纽约日报》非小说类销售榜第一名，其中对商业片的总结归纳也值得处于市场化转型期的龙国导演们学习。”
谢主任兴奋地说出这段介绍词，还向众人展示了内页林无攸的照片与那行翻译的——【燕京电影学院博一学生】。
紧接着，他昂起头颅，骄傲地等待记者着热烈的追问。
记者们却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从开始便很热闹的发布会陷入难得的安静。
谢主任不死心地重申：“这本书很有价值，林无攸对他提出的理论完成了进一步的细化，并且辅以拍摄的电影作为可求证的例子，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壮举。”
介绍得动听，唯一的问题是——
“国内什么时候可以买到？”有记者幽幽询问。
“……”
谢主任没有回答，他也无法回答。
记者们并非全然不识货，如果谢主任介绍为真，那这本书的价值非常大，大到会影响之后国内商业片的拍摄路数。
毕竟是大导演验证过的途径，谁都愿意抄近路走到巅峰。
问题在于这本书不在国内发售，他们目前看不懂具体的内容，也无法确定谢主任的介绍词是否为虚假宣传。
搞不懂为什么国内导演的新书不在国内发售，兰登书屋一点都不在乎龙国市场？
在没有看到实体之前，记者们机警地不发表任何意见。
没有取得应尽的效果，发布会只得虎头蛇尾的结束。
抛开最后的“乌龙”不谈，前面的桥段还是很有看点，被国内数十家电视台引用并播放，就连电台的谈话节目也在议论这些事。
人类是热衷于造神的生物，特别当娱乐圈还没有褪去神秘的面纱，明星仍然是不可轻易触碰、端坐在神坛上的大人物时，对于公众人物隐私的追捧可谓是放大到极点。
君不见今年王霏生子，无数娱记砸钱砸悬赏，疯了似的蹲点，只为了拍到一两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