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是这样打算的,等到那座桥建不起来,或者桥垮了,宋家就收回和离书,乔镰儿虽然在断亲书上摁了手印,不过是和宋瑞儿断亲,只要乔云妮仍然还是宋家的媳妇,那么乔镰儿作为她的女儿,当然也是宋家的人。
反正她也还姓宋,不是吗?
没想到,乔家人竟然背着宋家,给这丫头改了姓。
不是一个姓,怎么做一家人,和离书收回来都够呛。
因为改为乔姓,意味着认乔家做祖宗,受乔家人管。
宋老大早就在心里合计过,乔镰儿至少值十两银子,甚至还可以要到二十两,因为她会写字,能读书,是个开了智的。
要不是乔镰儿偏要跟着乔云妮走,是要做他的女儿的。
所以,宋老大心头的火气,比宋老二更甚。
他已经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枝条,准备好好抽打乔镰儿。
看到宋家两兄弟如此气势汹汹的,乔家人也撸起了袖子,露出了强健的胳膊。
“死丫头,改姓是不是你的主意?你这样做对得起宋家的养育?”
宋老大举起枝条,疾步匆匆,要朝着乔镰儿当头落下。
在他看来,他只是在教训自己的女儿而已。
不过隔了几步远,就被乔老三一脚飞起,踢在肚子上。
宋老大一声惨叫,捂着肚子从路坡上滚下去,脸色惨白冷汗淋漓。
宋老二看到这样的情形怒了,不过,乔家人气势汹汹的,都挡在乔镰儿的面前。
他只是上前了一步,咬牙切齿:“你们,你们也太猖狂了,不但给宋镰儿改了姓,还动手打宋家人,谁让你们这样无法无天的。”
“打的就是你们宋家这些狗。”大成抡圆了的胳膊,呼呼生风:“你要不要也试试看。”
宋老二当然不会自讨苦吃,悻悻一掉头,去下面路上扶宋老大。
宋老大痛得死去活来,呲着牙齿,现在还说不出话。
“等到村长回来,我们就找村长说理去,宋家的人,可不是那么好偷的。”宋老二转头恨恨盯着乔家人。
乔老头哼了一声,像看狗一样,看着宋家两兄弟:“那你就去说吧,改姓就是赵里正拿着户籍证明去县衙里改的,已经盖了印,你们再不甘心也变不回来。”
两人本来还抱着希望乔家只是口头上改了,但户籍上还是宋家的姓。
而刚才宋老大拿出的态度,带着很大的警告成分。
没想到是真的改成了,宋老大眼一翻白,差点气撅了过去。
“你们乔家就这么自信,大桥方案能行得通,要是抵挡不了洪水,乔云妮还是宋家的媳妇,和离书要归还。”宋老大忍着痛艰难地挤出来。
“那是和离书,镰儿已经跟乔家姓,到时候仍然还是乔家的孙女,不会跟谁走,等到大了,乔家会给她张罗亲事。”乔老太鄙夷说:“你们宋家就做梦吧。”
当然女儿她也不可能放,到时候,全家老少扛着武器一起耍浑了去,谁怕谁,这是乔家上下一致的意见,只是现在不好说出来。
乔镰儿看到一把年纪的爷奶,还有这么强的战斗力,骂起人来思维清晰,直击要害,特别是爷爷,一把年纪了,撸起的胳膊上腱子肉突出。
扛三百斤都没问题。
她不由得点头,跟乔家人站在一起,都觉得心中充满了力量。
把宋家两兄弟像狗一样教训了,乔家人又浩浩荡荡上山去。
乔镰儿偷偷看了一眼乔溪儿,乔溪儿总是待在家里,可是腿脚健长,身子骨很是利索,跳过一道沟,爬过一道坎,轻而易举。
本来她可以留在家里的,听说了那些事,也想看看鸡纵菌是啥样。
看来在体能上,乔家人都有点遗传。
乔镰儿又看了看她的细胳膊细腿,唉,有遗传又怎么样呢,在宋家吃了上顿没下顿,被宋家养得又瘦又小。
前面又出现一道比较宽的沟,乔镰儿跨不过去,站在这边犹豫。
“镰儿不要着急,我来帮你。”
乔溪儿迈着长腿轻松跳过来,然后一把把乔镰儿夹在腰下,一蹦,就跃到了对面。
乔镰儿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到了对面,简直都惊了,可其他乔家人却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这有什么的,乔溪儿手头没有活的时候,也是下地上山,干活打猎的一把好手。
乔镰儿羡慕得不行,她这体格子太小太瘦弱了,多挣钱,多吃肉,长高长大。
到了山上,五花八门的菌子呈现在眼前,乔家人都看向了乔镰儿。
其实比起其他菌子来,鸡枞就显得有点稀少,因为是长在白蚁窝上,有白蚁窝的地方,才有鸡纵。
“这里没有,再找找。”乔镰儿说,她往他昨天找到鸡纵菌的地方走去,说不定那里还有呢。
乔溪儿挨着乔镰儿,乔镰儿没有骗她,那些榨干的东西真的换到了油盐。
现在她对乔镰儿多了一抹崇拜。
而且她有点骄傲,她是家里除了乔镰儿之外,第一个尝到鸡枞菌是什么滋味的人呢。
乔吱吱也跟在乔镰儿的身边,她觉得乔镰儿年纪是小,却比其他人有主意。
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