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所以,信仰着时间之神的它们察觉到了什么危险,放弃了继续在沙漠的底下挖矿。”
她仍记得夜烬燃读出壁画内容时,自己晕倒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燃烧至白炽的锁链,惩罚不敬之人。
对时间不敬之人,不就是任意穿梭在不同时代中的伊斯人吗?
“可是,米戈跑了,伊斯人也跑了,”葱花思考着喃喃道,“留下来的只有人类。”
沙漏仍在不断被倒置,实验没有终止。
葱花恍然大悟道:“如果说时间之神打算惩罚谁的话,现在仇恨值最大的是巴格拉德的大祭司吧?”
“我还是有点不明白,”王爱民毫不掩饰眼神中的茫然,“大祭司不是活得好好的?他重演了很多次呢。”
白湮昼将意味不明的视线投向了夜烬燃,挑衅般地笑了笑:“咸鱼,你怎么看?”
夜烬燃再三斟酌,道:“我确实对文中提到的时间之神有一定了解。”
他整理了一下语言,并非他不愿与队友分享情报,而是这些信息足以侵蚀普通人的理智,让意志较为不坚定的人精神崩溃。
“巴格拉德的人们如今信仰的那位真神,是和主神同级别的存在,像祂们这样的高维生命体,其存在形式不是人类能够理解的。”
“祂能在低维度拥有各种各样的投影,有时我们会称其为化身。外神的一段思想,一种欲望,甚至一种情绪都有可能塑造出化身。主宰时空的万物归一者,就拥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低维度投影。”
王爱民和葱花平日里都难以接触到那些潜藏在无限游戏深层的真相,此时他们意识到机会多么难得,纷纷竖起耳朵仔细听。
“其一,是祂温和的一面,位于终极之门前的守门人,指引人们探求真理,会根据面见祂的生灵改变形象,可见祂拥有一定的同理心。”提及这种化身时,夜烬燃的声音要比以往柔和许多,带着一丝尊崇。
接着,他语气突变,用严肃的口吻说道:“其二,便是祂狂暴的一面,通常会伴随着耀眼的白光出现在触怒祂的人面前,将受害者带去某处独立隐秘的空间接受神罚。目睹祂的人基本没有能存活下来的,所以已知情报极少。”
“这位代表着愤怒情绪的化身,也被称为时间与未来之神,虽然本体同时掌握着时间与空间的法则,但祂似乎只在与时间相关的事件中出现。”
夜烬燃同样有些疑惑:“按理来说,实验都进行到这个地步了,暴怒的时间之神应该出现,惩罚对祂不敬的蝼蚁……”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难道是他的邪神上司和万物归一者达成了某种合作关系,推迟了毁灭的降临?
白湮昼坐在某堆书上,悠闲自在地翻阅着伊斯人留下的资料,看了几眼后就失去了耐心:“他们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和我印象中一样,为了追求知识不择手段,不惜代价。”
夜烬燃有点惊讶,他不认为白湮昼会共情被伊斯人科研行动伤害过的人类,不过他对这种诡异的厌恶不像作假。
“伊斯人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能被你这样记恨。”
白湮昼冷哼一声,随手扔掉刚捡来的资料:“小时候,我被这样一群科研疯子折腾过。他们追求的真理到底有多大的魅力,值得付出这么多?”
伊斯人也好,人类也罢,求知者前仆后继地在同一条道路上前进,义无反顾地向遥远的真理之门献上一切。
夜烬燃脱口而出:“朝闻道,夕死可矣。像你这样的人,是无法理解这种感受的。”
不知为何,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说出这句话,然后冥冥之中感受到来自遥远天边的凝视。
“我只觉得祂很恶心。”白湮昼不屑地别过脸。
夜烬燃想了想,发自真心地说道:“宇宙浩瀚无穷,远超我们的想象,能够得到那些以凡胎肉/体无法触及到的知识,让精神超脱维度的界限,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结果。向伟大的神祇索取真理,无论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
他能够理解那些不同文明的智慧种族以及人类中向上求索者的执着。
白湮昼似乎有点不高兴,不再看向夜烬燃,也不再搭话了。
葱花见气氛不对,急忙出来打圆场:“嗯……要不我们先看点别的?现在也讨论不出啥结果来。我们的目的不是找到解除沙漏装置的方法吗?对,就那个环状时间轴,我去找找。”
说完,她正要翻看资料,却发现自己购买的翻译服务已经到期了,只好忍痛再续了一段时长。
“环状时间轴是异常的时间,”夜烬燃语气平平地说道,“我们可以依赖法则的自我修复,也就是说,让时间之神动手打破它。”
王爱民捂着额头道:“所以问题又绕回来了对吧,为什么大祭司活得好好的啊?”
明明米戈和伊斯人都接收到了不祥的信号,提前撤离现场了。
另一边,四处查找资料的葱花也发现了不对:“这群伊斯人……管杀不管埋啊!他们根本就没有打算处理废弃的试验场,人类是否存活对他们来说没有意义!”
获得想要的答案后,目的达成的他们留下千疮百孔的土地,毫不留恋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