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骊珠此刻神色坦然, 眼神恢复了往日的清亮,没再多言。情之一事,只有自己经历了才能知晓答案, 她劝再多也不过是枉然, 只是希望表妹早些想通,对自己再好一些。
“不说这些了, 你生辰也快到了吧。去年, 你及笄之礼正好撞上入宫一事, 恐怕也没有心思办,你此次可有什么想要的,我到时送你。”
听见叶婕妤的话,沈骊珠这才想起来现在已经四月了, 当真再过几日便是她的生辰了, 她近日被?情绪左右, 都将此事忘了去。
“表姐送什么我都喜欢。”沈骊珠开口?笑道。
“既然这样, 那?我便自己准备了, 到时候你可不要嫌弃。”叶婕妤挑了挑眉, 对沈骊珠的话也不意?外。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 用过膳后, 叶婕妤才起身离开。
......
“皇上,叶将军在外求见。”刘亓轻声?走进御书房, 向正在批折子的皇上禀报道。
闻言, 元景年一顿, 万寿节之后, 前来京城述职的各地武将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 对于叶晟祁,他同安西大都护已经提及了另有安排, 但因着那?一点难以捉摸的私心,他始终没有下达最终的旨意?,想必今日叶晟祁求见也是因着此事罢。
刘亓见皇上始终没出声?,心中?暗自发苦,若说此事,还是怪他多事,没想到如今落得这般局面。
元景年沉凝片刻,方才开口?道,“让他进来吧。”
候在御书房外的叶晟祁心中?有些不安,上回面见皇上,皇上待他并无异常,甚至还有几分亲近,但今日来御书房求见他见御前刘公?公?的神色却隐隐有几分不自在,再加上下令归军的旨意?迟迟未达,他思索许久也不知究竟何处出了变故。
等了有一会儿,叶晟祁见刘亓走出来,往前走了两步过去,“刘公?公?,皇上此时可有空见臣?”
刘亓看了他一眼,心中?暗自叹息,但仍面色不改,“叶将军久等,皇上唤您进去呢。”
“多谢刘公?公?。”叶晟祁微微点头,正准备走进御书房,但在越过刘亓时,脚步一顿,还是将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刘公?公?今日似乎有什么心事,可是臣何处做的不妥?还望公?公?指点一二。”
刘亓没想到叶晟祁竟然这般敏锐,想法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轻声?开口?道,“叶将军多虑了,并无此事。听说,叶将军当年在京中?时同沈家关系甚好,与宫中?的昭婕妤还有年少?之谊,不知此次回京可有去拜访过沈侍郎?”
“叶沈两家为?姻亲,自是走的近了些,只是臣回京日子短,倒一时并无空闲上门拜访。”闻言,叶晟祁眉心微紧,刘公?公?为?何突然提及沈家,难道说皇上觉得两家走的太近了些,但也不应当啊,祖父是沈侍郎之师,又?有姻亲在,两家关系近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皇上怎会因此不悦?不过刘公?公?之言也不会是无中?生有......
“原是如此。叶将军请吧,莫让皇上等久了。”刘亓伸手示意?,垂眸道。他也只能提点到此处了,若是能将此事说开解开皇上心结,也是一件好事,若不然看如今情形,也不知皇上和?昭婕妤以后会如何了。
叶晟祁压下心底的想法,跟着刘亓踏入御书房,而在这一刻,他心中?微动,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面色瞬时一凛又?恢复了平静。
“臣参加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起来吧。”
“是。”叶晟祁从地上起身,不动声?色地看了皇上一眼,直言道,“皇上,此番进京时日已久,臣迟迟未得回军的安排,向大都护询问只言臣另有安排,故而臣斗胆今日求见,皇上可是对臣另有打?算?”
听见此言,元景年放下手中?的朱笔,抬头看向叶晟祁,“叶卿前往边关多年,何必急着要回去,不如趁此时机多陪陪你祖父和?父亲。”
“皇上体恤,祖父和?臣都感念于心,但为?皇上分忧是叶家的本分,边关事大,不敢丝毫有失。若因一己之私,惟恐辜负了皇恩。”
眼前的人身形修长?,气质斐然,虽在边疆历练多年但却依稀可见京城公?子的风采,不似行武之人一身尘土气,也难怪此次回京,引得诸多京城贵女驻足相看。就他所知,朝中?臣子此番见他回京,起了联姻心思的便不止三家,但这么些时日却并未有定?亲的消息传出来。
暗自打?量着叶晟祁,元景年心绪翻涌,他无法不承认叶晟祁是京城难得的好儿郎,若非昭婕妤进宫,二人也算是难得的良缘。上回知晓二人的旧事,他当真是起了心思想要直接下旨给叶晟祁赐婚,但到底他按下了这点见不得人的心思。叶氏忠良,此事毋庸置疑,叶晟祁也未有什么逾礼之举,年少?慕艾也是寻常,他心中?再有不悦,也不应该因为此事迁怒于旁人。
沉默许久,元景年方才开口?道,“朕知晓了。安西大都护所言是朕的主意?,你虽年少?,但领军之能不输于朝中?这些老将。张氏之事,你想必也听说了。北方大梁和郯国贼心不死,这些年虽没生出什么大事,但是此番安北大都护变动,安北军难免军心浮动,急需有人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