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情皇后又如何能?明白?元景年不?愿同皇后说这?些?,但听出皇后是在为女子说话, 还是忍下心中的烦躁, 开口答了, “朕已经知?晓此?事是朕不?对, 无需你再多言。”
听出皇上?语气不?佳, 皇后语气放得柔和了些?, “臣妾并无责怪皇上?之意, 只是想知?晓若是换做旁人有孕, 皇上?听到这?番话可?是也会觉得这?般生气?”
元景年一下子怔住,换做旁人?若是换做旁人, 他自然不?会这?般生气, 也不?会如现在这?样事事上?心, 更不?会想到同人道歉解释, 甚至于只会觉得省心, 吩咐宫人按例送些?赏赐便可?。为何偏偏在女子面前他如此?失了分寸,甚至显得有些?无理?取闹的幼稚?
“她不?一样, 与旁人都不?同。”元景年的心中反复回响着这?句话,每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落在内心深最柔软的部分。
对面的人半晌没说话,皇后也没有催促,只是在一旁静静捧着手?中的香茗,时而看向窗外飘飘洒洒的雪花,心里顾念着白玉冬日里的去处。
良久,茶盏中的水由温热逐渐变得冰凉,“皇后想说明什么?”元景年的脸色变得复杂,开口缓缓道。
“并非臣妾想说什么,而是皇上?究竟希望昭婕妤怎么待您呢?是后宫中将您视为天子的一个称职懂事,善解人意,温柔贤惠的普通妃嫔?”皇后停了停,直视着皇上?带着几分焦虑和茫然的双眸,“抑或是一个将您视作心上?人的女子?”
心上?人?
像是清风拨开迷雾,旅人寻到归途,元景年心中突然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和甘甜,他从未这?般静下心来想过自己同昭婕妤的关系,也未曾意识到在自己内心深处,所渴望从女子处获得的早非是后宫嫔妃对帝王全篇一律的恭敬与顺从,贤惠与大度,他想要的是一个女子对他的真心的爱慕。
“若是前者,昭婕妤一向做的很好,自是无可?指摘。但若是后者,她便有些?可?怜了。”不?等皇上?回答,皇后叹道,语气中带了几分同情。
“为何?她以真心待朕,朕自当回之以真心”元景年不?喜欢皇后的语气,好似在嘲讽一般让人觉得有些?难堪。
皇后有些?无奈地看了眼对面的人,言至于此?,皇上?怎会如此?迟钝?
“皇上?,帝王的真心又岂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若是您有朝一日变了心思,昭婕妤又该如何自处?”
他是迟钝,却?并非愚蠢,若是皇后说到如此?地步他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那只能?说他枉为一国之君了。元景年的眼神变得深邃,或许昨日女子的推拒不?仅仅是因为那些?流言蜚语,也并非是没察觉到他的一番心意,更重要的,恐怕只是害怕罢了。
他真是蠢笨至极,竟然这?般浅显的道理?还要别人明明白白的点醒他;也真是傲慢至极,自以为是的揣测旁人的心思,一厢情愿的付出,却?从未走进女子内心了解她究竟想要什么。
他心中突然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但同时又升起几分迷茫,他究竟该如何待她呢?
无论?如何,他必须先同女子道歉。女子本就心思细腻,如今腹中还怀有他们二人的孩子,昨日自己无端冲她撒气,只怕她心中已是惶恐不?安,委屈难当。这?般想着,他心中的自责已然按捺不?住。
“多谢。”元景年深深看了眼对面神色平淡的皇后,眸中带了些?真切的感激,无论?她今日所言为何,他都十分感激她今日所说的这?些?话,“还有,抱歉。”
说完,没再等皇后答复,他站起身?步伐坚定地往坤宁宫门?外走去。
皇后看着他的背影逐渐远去,没有再出声?,仿佛耳边还回响着男人所说的最后两个字,这?是她第二次从皇上?口中听到这?句话,上?一次似乎还是当年她不?顾自己病着,哭着跪求他查明父亲死因,为父亲讨个公道的时候,没想到这?次是为了一个女人。
倘若说上?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只感到绝望和心死,那么这?次,她竟觉得有些释然和一种不知名的期许。或许在少女怀春的时候,她有过对情爱的一丝向往,但这?些?也早在她得知?父母战死沙场之时烟消云散了。
“娘娘,您为何要帮昭婕妤?”玉瑾昨日被娘娘责罚过后已经知?晓是有人故意在背后散播谣言,自己险些被当成了筏子,但对昭婕妤终究不?似指望抱有好感了,见?娘娘煞费苦心为昭婕妤说话,只为娘娘觉得有些?不?值。
“不?过礼尚往来罢了。当年旧事重提,秦江一役真相大白,少不?了昭婕妤的父亲从中斡旋,便直当是还了这?份恩情罢了。”皇后淡淡道,或许有朝一日她还有机会......
“茶都凉了,将它换了吧。”瞥了眼面前已经没了热气的茶盏,皇后开口吩咐道。
“是,娘娘。”听见皇后这般说,玉瑾将嘴里的话吞了回去,罢了,反正娘娘如今对皇上也没这个心思了,便不?是昭婕妤,改日也会有别的女人。
长乐宫。
昨夜的风雪下了一夜,未曾停歇过,尽管有宫人打?扫过,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