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出声反驳,便依言将其收了起来?,放到了储物柜里。
“主子,皇上?这些时日送来?好些东西,想来?心里还是念着主子的。”见沈骊珠的神色淡了下去,文?瑶小声试探道。
那日碰见皇上?同?容才人一起在御花园赏花,她本也觉得生气,觉得主子将皇上?拒之门外再解气不过了,但文?岚说皇上?那日是为了给女子折红梅才去了梅林,不过和容才人偶然遇上?罢了,她一时之间好像又没了埋怨皇上?的道理。而且,听说那些在宫里嚼舌根子的宫人都被刘公公送去了慎刑司好生责罚了一顿,让她出了好大一口恶气。
最重要的是,这几天皇上?没来?长?乐宫,主子看上?去平平淡淡的,但她却不知怎的觉得主子有些落寞。趁着今日这机会,主子若是能?给皇上?一个台阶下,或许两人之间的误会便能?化?解了,又能?恢复到之前的模样了。
想到这里,文?瑶又鼓起勇气继续说道,“主子上?回将皇上?拒之宫外,皇上?也没生气,这些日子虽然人没来?,但送过来?的东西都是精挑细选的。之前的事情不过只是个误会,主子何不趁此机会,给皇上?回个信儿?”
闻言,沈骊珠眼神微黯,瞬即苦笑?一下。她明白文?瑶的好意,更明白她若是聪明些早该同皇上?为之前的事主动道歉,二人或许早已?重归于好。只是,她和皇上之间却并非这般简单。
若她先前只觉得自己是一厢情愿贪慕皇上?的温柔,那日皇上?的一番话却如晨钟暮鼓,让她醒悟过来?。她突然清醒地认识到,皇上?待她,或许也是有几分情意的。
但她却不敢高兴,只觉得有些害怕,这份突如其来的情感如同洪水猛兽,让她一时有些措手不及,她害怕自己生出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妄想,更害怕原本已经下定的决心被再次动摇。
那日在御花园里看见皇上同容才人站在一起,她竟在酸楚之余松了一口气,对啊,这才是后宫中再寻常不过的一幕。
皇上?不是父亲,更非天底下的寻常男子,身边有皇后,有容才人,之后还会有更多的美人伴在身侧,她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她可以偶尔允许自己动心,但却不能允许让自己陷入其中,更不能?让这份情感成为束缚自己一生的枷锁。
故而,她宁愿皇上?待她如先前一般,信任多于情爱,想必过段日子,皇上?也该明白过来?了,先前不过是一场错觉罢了。而她,也该回到她该有的位置。
沈骊珠心里这般冷静地想着,指尖却不自觉因为用力微微泛白,泄露了心底那一丝不平静。
“不,如此便很好。”本以为不会得到主子答复的文?瑶,听见耳边传来?的带着一丝微颤的声音,不由得一愣。
她总是有些愚笨的,她不明白明明主子和皇上?二人互有情意,为何却偏偏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与自己较劲?但主子觉得好,那便是好,只要主子能?开心几分就好。待小主子出生,想必主子在这宫中也会多一分牵绊,不会再同?现在这般让她觉得心疼。
文?瑶给自己打了打气,脸上?又扯住一个灿烂的笑?容来?,抱着怀里的崽崽凑的离主子近些,“主子,崽崽好几日没见着您了,您今日可要好好陪它玩一会儿。”
沈骊珠看着盯着她放在案上?的毛球的崽崽,眉眼舒展了几分,“好。”
御书房。
听着皇上?时不时传来?的咳嗽声,站在一侧的刘亓不由得有些心急,轻声劝慰道,“皇上?,您该休息了,御医反复叮嘱过,您这回受了风寒,需静养,不可多加劳累。”
元景年面上?带着一丝潮红,忍着身上?的酸痛,一口饮尽案上?放着的汤药,眉头都没动一下,“朝事为重,朕自有分寸,昭婕妤那边如何?”
刘亓眼中划过一抹无奈,还是应声道,“今日司衣房给昭婕妤送去了您吩咐制成的围脖,听说昭婕妤很喜欢。”
“咳咳咳,那便好。既然她喜欢,你从库里再找些其他皮子给她备着,咳咳咳咳。”元景年声音带着沙哑,“宫中先前传谣言之人可查清了?”
“回皇上?,奴才将私下有传过流言的宫人一一都审问?过了,最开始说这话的人似乎是钱才人宫里的一个婢子。”若说这钱才人也是宫中的老人了,虽说是从府里都不甚得宠,但胜在人安分,入宫后皇后娘娘便封了个才人位份给她,这回查到她,刘亓还有些不信,就是不知是这个婢子究竟真如她自己所说的自作主张,还是受了钱才人的指示。
“钱才人?”元景年按了按额角,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出宫中似乎是有这么个人,“她哪有这个本事,将这话传的沸沸扬扬?背后定有人在其中兴风作浪,继续查,这个婢子平日里与谁有来?往,一五一十的朕都要知晓。”
刘亓闻言一愣,此事这个婢子已?经认罪,涉事的宫人都被拉去慎刑司打了板子,宫中也必不会再传出什么对昭婕妤不利的话,未曾想到皇上?竟对此事如此重视,还要继续刨根究底。
“是,皇上?。”他恢复了平日的神色,恭敬应道。不论如何,此事是他疏忽,皇上?既然发了话,他必然还要再细心审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