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个蜜饯。想到这里,她?捻起一颗送到他唇边,可到了嘴边,才发现喂药和喂蜜饯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形式。
喂药,中间?还有?一个汤勺隔着。
可喂蜜饯,却?是直接用手。
男人因着伤势未好,唇色浅淡如同春日泛白的樱粉。而谢嗣音手指修长,冷白如玉,如此送到她?唇边的时候,两相色泽碰撞,瞬间?漾起无数旖旎心思。
更何况——
陆澄朝俯身含住蜜饯的时候,舌尖却?似乎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指,那是比她?双手还要发烫的温度。
一股子电流瞬间?从手指处蔓延至全身,又酥又麻。谢嗣音忍不?住哆嗦一下?,连忙撤回手,双手扶上轮椅两侧:“你你你先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就似乎要走了,可没等她?将轮椅转过头,刚刚还说着双手不?能用力的男人却?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在谢嗣音慌张看?过去的时候,他温柔的笑?了笑?,然后将人给提到了床榻之上,半仰在他的腿上。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谢嗣音惊呼一声,双手推着他的胸口,声音里含了怒:“澄朝,你做什么??”
陆澄朝闷哼一声,似乎被?她?碰到了伤处,谢嗣音下?意识松了手劲,就连怒火也降了三分:“碰到你的伤处了?”
陆澄朝勾了勾唇,笑?得温软:“昭昭还是舍不?得伤我。”
谢嗣音瞬间?恍然他在诈她?,语气不?好道?:“松开!”
陆澄朝摇摇头,仍旧笑?得温柔,握着她?的手清瘦却?十分有?力,让女人根本挣脱不?开。一副强硬的姿态,声音却?低柔得很:“昭昭那天说了,可以换个时间?的。”
谢嗣音:什么??
陆澄朝微微俯下?身子,面?上仍一副仙人之姿,只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双琥珀色的凤眸变得浓郁如墨,几乎让她?再看?不?透那底下?生起的几多波澜。
“现在是时间?了吗?”
没有?等到谢嗣音的回答,男人直接俯身含住了她?的唇。
淡淡的苦涩药香和着他本身清雅的雪松木香,一齐朝着谢嗣音涌来,细细密密地几乎让她?整个人包裹其中。
他的吻同他的人一样,温柔得如同寒冰消融之后的雪水,不?疾不?徐,缓缓而来。于不?声不?响间?就撬开了贝齿,勾引了舌尖,完成了战争的胜利。
不?战而屈人之兵,那是最高?级的兵法。
谢嗣音眼中所有?的不?敢置信和恐慌不?安,都似乎在这徐徐抵进间?得到安慰与平复。
那是完全不?同于仡濮臣的吻,如果说那个人也有?温柔的时候,那更多的是野兽餍足之后的慵懒温柔。
可陆澄朝不?是,他的温柔就像九天之上的神祇降下?垂怜,温柔到了极致,也......舒服到了极致。
谢嗣音恍恍惚惚的看?着他,却?又无比真实的意识到——
如今亲吻她?的不?是别人,
是陆澄朝。
陆澄朝似乎察觉到她?的分神,将舌尖从她?口中轻轻撤出,双眸含笑?的看?着他:“昭昭在想谁?”
谢嗣音冷不?丁的回神,慌张道?:“没没没有?谁?”
陆澄朝却?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眼中仍旧是温柔情意,他重新落下?,含着她?的唇瓣呢喃道?:“昭昭想谁都没有?关系的。”
“那个人带给你的记忆,我都会一一覆盖过去。”
“总有?一天,你看?到的想到的——都只会剩下?我。”
偏执的话语,却?温柔到极致的抚丨慰。谢嗣音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跟着微弱下?来了,再难生出一丝抵抗的心思。
就这样吧。
谢嗣音几近无力的闭上双眼,大脑一片空白,意识跟着飘忽远去,整个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水乳交融、生死与共。
等到陆澄朝终于松开她?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睁开的双眼笼起一层水雾,如同晨起枝头的春露,鲜艳欲滴。
哪怕刚刚做完这种事?,陆澄朝的神色却?仍旧从容温和,优雅若仙,让人生不?起一丝一毫玷污的念头。
他勾了勾唇,眼里氤氲起的柔情似乎终于有?了着落。
“昭昭,我想这样很久了,很久很久。”
等离开英国公府之后,谢嗣音整个人还有?些没回过神来,愣愣望着某一处发呆。
直到身旁青无和花苓掩着唇笑?出声,她?才醒过来,眯眼瞧她?们:“笑?什么??”
青无抿着唇继续偷笑?。
花苓却?笑?嘻嘻的开了口:“郡主和陆世子感情好,我们做奴婢的瞧着自然是开心啊。”
谢嗣音黑黝黝的眸子盯着她?,一声不?吭。
花苓吐吐舌头,不?敢再说话了。
谢嗣音淡淡哼了一声,不?再理会这两个促狭的小?蹄子,出声道?:“你们明天去趟大兴恩寺吧,让方丈供奉七个牌位。都是这次故去的暗卫,还有?一个是澄朝身边的听风。”
青无面?色一正,点了点头。
花苓却?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