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
“魔法部已经确认了。”
“你接受了?”
凯瑟琳打开一瓶蛇莓酱,用勺子尖挖了一小块,抹在覆盆子酱上。
“他们调查了这么久,给了我一个堪比阿加莎小说的完美犯罪故事,我怎么能不接受呢?”她将两层果酱来回涂抹,声音平淡,“这是一笔交易——当时我坐在法律司里,税务司的人就站在门外。接待我的法官贴心地提醒我,如果我拒绝接受这个结果,浪费掉的法律司经费将被税务司要回。”
“当时在古灵阁的每一笔都是合法避税,”他保持冷静,“他们去年通过的新税法漏洞百出,这样的文字游戏让古灵阁赚得盆满钵满。而我们只是反过来利用这些漏洞避税而已。在这一点上,你完全不需要担心。”
作为大脑封闭术的回报,小巴蒂·克劳奇在沃尔布加离世时,告诉了他所有藏在新税法中的暗箭——在克劳奇家的长桌上,法律司殚精竭虑,为了补上魔法部连年预算赤字而埋下的地雷。当然,最后炸伤的都是普通巫师。
凯瑟琳绝不是不相信他。当时在古灵阁的每一笔交锋,都在她眼下进行。她知道他看似危险的航行实则绕过了每一个漩涡。
她不想再追究,只是感到无力和无趣。有时真相是不是真的根本不重要。真相只需要让疑问消失,就是尽职。
她想起那张出现在圣诞礼物之间的泛黄的羊皮纸,可能是从一本日记里掉落的,被莉莉带走了。也许她应该把那张纸交给傲罗,但更大的可能是,多了一张纸,他们也不能多写出一页推理小说。
“地下六英尺总归有那么多谜团,未来还会有更多。真相和谎言都不重要,只要能让自己快乐起来就好——这就是活着的人要做的……反过来说,雷古勒斯,难道你希望我知道所有真相么?”
作者有话说
预防针:【查理·唐森】是《面纱》里女主凯蒂的偷情对象。
第33章 赐吻
在哈利·波特寻找死亡圣器那年,雷古勒斯·布莱克的卧室时隔多年再次启封。与他一同的是赫敏·格兰杰和罗恩·韦斯莱。
三个格兰芬多踏入曾经生活着两位斯莱特林的屋子内,被满屋银色绿色弄得无所适从。他们来这里找东西,找到了雷古勒斯曾在魁地奇担任找秋手的照片,找到了关于伏地魔的剪报和拼贴画。值得注意的是,没有人找到了女主人生活的痕迹。
从后向前望去,凯瑟琳在雷古勒斯短暂的一生中,也不过出现了短暂的一瞬。她恪守着自己只是个房客的准则,在雷古勒斯死亡后,立刻销毁了她在这里的所有痕迹——包括她的名字。她去了魔法部,要回了自己原本的姓氏——凯瑟琳·坎贝尔,一直到死,都是这个名字。
当然,哈利没机会和凯瑟琳见面了。在西里斯入狱之后,她和卢平·莱姆斯在酒吧有过一次偶遇。虽然在校时他们交际不深,但这么多年,物是人非后,他仍旧感到惊喜,并乐意和她聊聊,在酒劲下追忆过往。
他们从共同好友聊到共同敌人。对于已被审判的西里斯·布莱克,他们默契地选择避而不谈。随着波特家族和凤凰社能公开的情报聊得七七八八后,醉意渐浓,卢平终于还是将话题绕回了布莱克身上——他清醒了一瞬,又转了个弯,聊起了雷古勒斯·布莱克。
“我曾在那里住过,对,我是说布莱克家。”
这酒很烈。卢平舌头有些发麻,他软乎乎地问凯瑟琳,她有没有帮他做过什么。但同时,凯瑟琳也耳膜嗡嗡地响,误以为卢平在问她有没有和他做过。
“我和他住了两年,怎么可能什么也没做过?”她仰头,喝了一口苹果酒,“我又不需要为谁保持纯洁,也不需要为谁保守贞操——更何况当时我们是合法婚姻,你情我愿,干嘛不做?”
卢平言辞含糊:“好像当时我们不这么觉得,因为西里斯……呃,我是说,现在想想,你的确是会这样想的女性。”
“哦,是因为你们认为我不爱他吗?是的,我不爱他,但和他做了。这不难理解,莱姆森,打个比方,就像牛排向来不需要撒迷迭香,炸鱼向来不需要配薯条——做这事向来不需要爱情……或者说,真正需要的根本不是爱情,只是人们一直误以为需要。现在回想,我很清楚我做了什么,并接受因此可能产生的后果,就足够了。”
……
霍格沃茨里有那么几个地方,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约会场所。当然,宿舍通常也可以,但不同学院之间会更麻烦一些;有求必应屋知道的人本身不多。所以总得来说,大家还是更喜欢扫帚间和空教室。
凯瑟琳去过几个扫帚间,去过一次空教室。她谈恋爱一向开放,只是在做这件事上万分谨慎——谨慎点总没错,分手最不济伤心两天也就好了,但做这事时,就像给小孩子做饭,一次没处理好鱼腥味,可能这个孩子从此就不想吃鱼了。
而这件事发生在她和雷古勒斯之间的前兆,是一个不期的吻,起因又是酒。
那天雷古勒斯回来时,已经是半夜了,他默念着挂坠盒和冠冕,推开卧室门。
卧室里静悄悄的,月光无声流入。他以为她睡了,实际上她正在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