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姿态,有女生从旁边经过他?就稍微将沈星微往自?己这边拉一拉,有男人不长眼非要逆行,他?就整个抱住沈星微,免得她被撞到。
但是在这样的天气里,如果不是真?的需要或者是热爱这样的街摊,走一圈下来?属实?算酷刑,贺西洲出了不少汗,趁沈星微停在一个摊贩前看东西时买了包湿巾擦汗。
小摊上挂着的小灯把商品照得闪闪发光,好像能把人的肤色蒙上一层雪白的滤镜,沈星微站在摊前,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玩意儿看了许久,她习惯了热,所以即使出了汗,神色依旧平静,周身笼罩着一股很沉稳的气质。
贺西洲走过去?,抽了一张湿巾给她擦脸。沈星微将手里的东西一抬,对着他?问道?:“你看这是什么?”
他?低眸看了两?眼,是一个翠绿色的玉胸针,做工并不精细,玉色浓郁到一眼就能看出是假的,整体雕成一个祥云的形状,看起来?有些眼熟,显然?也是仿制品。贺西洲说:“你喜欢?但是我建议我们最好不要在这里买东西。”
贺西洲并不想让自?己显得很刻薄,所以后半句话没说,他?认为在这里买的东西跟垃圾品差不多。
好在沈星微也没有特别坚定地要买,只是摇了摇头,又将东西放回去?,什么都没说,只是拉着贺西洲继续逛。
一条街终于?走到尽头,再往前就是门面店,看起来?要比街头卖的那些贵不少,至少贺西洲一眼扫过去?,没在店里看到什么比较明显的仿制品了。道?路已经变得很宽敞,但贺西洲仍没有放开手,沈星微也好像形成习惯,牵着他?的手来?回轻晃,在面前的门店处张望。
这里她都很熟悉,来?过很多次,记得前面有个店铺她经常去?,店老板是个很有气质的中年女人,每次沈星微去?买东西,她都会?多送一些小玩意儿,或是给些优惠。
沈星微慢悠悠地牵着贺西洲走到了店前,透过偌大的落地窗看见里面摆得密密麻麻的货物,生意并不兴隆,老板正坐在柜台后看电视。她想到之前在这里购物的趣事,突然?想向贺西洲讲一讲这个心善的老板,就听见贺西洲的手机震响,于?是到嘴边的话停住,同?时也松了手。
贺西洲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继而?往旁边走了好几步,拉开了与?沈星微的距离,确认她听不到了,才低声问:“找到了?”
“找到了,这个不难找,之前有人发在网上传播了一下,所以还能搜到。”电话的另一头,是贺西洲在学校里认识的计算机专业的学长,之前卖了几个人情,所以从彭翰那里得到消息之后,就顺理成章地找到这位学长让他?帮忙在网络平台搜索相关信息。
春明集团涉猎甚广,从娱乐到家用,科技到高奢都有着相当显赫的成就。从前年开始,春明集团与国内十大高校谈成合作,打算打造一个国内专属的高奢品牌,开办了艺术专业在校生的美术与?设计大赛,只需报名费两?百,只要符合条件就能拿着自己的画作?参加,获胜者的作?品将被春明集团高价购入,并用于?设计高奢品牌每年的主推产品。
沈星微在去?年就报名了比赛。她所在的学校是国内相当出名的美院,以非常优异的艺考成绩被录取,在学校里也是很受瞩目的人物。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她那天公然?殴打学长,辱骂教授,损坏学校仪器,最后被警察带走的事也闹得沸沸扬扬。
“这视频一看就是有人处理过故意传播的,应该就是为了引导舆论。”电话那头的学长说:“没有完整的视频,我猜事发的时候现场的人不多,应该只有这一人录像,还有一些帖子,大部分是说这女生落选大赛之后心态爆炸,又喝多了酒所以在学校里发疯,还有比较少的几个评论说这个女生的参赛作?品被学长和教授联合盗取,所以才引发了矛盾,不过没有确切证据。”
“这背后一定有推手,反正这事儿最后就不了了之,女生到现在都没有返校,没了消息。”学长将查阅到的信息简单概括,一边把收集的资料发给他?一边问:“不过你怎么突然?对这事儿感兴趣了?这都是去?年学期末的事了。”
贺西洲敛着眉眼,面上没什么表情,却能用很轻松随意的语气应道?:“没事,就是今天从别人那听说了,想了解一下八卦,多谢了啊哥,改天请你吃饭。”
学长回了一句客套话,然?后挂断了电话,紧接着信息就不停地弹出来?。贺西洲并没有着急看,按灭了手机转头,朝沈星微望去?。
她站在一尘不染的落地窗前,店铺檐下的橘黄色灯光落下来?,像一层细细密密的纱衣笼罩在她身上,投在地上的影子因此显得瘦弱单薄。她两?手按在玻璃上支撑着身体,眸光被里面炽亮的白光映得清澈澄明,仿佛在很认真?很专注地欣赏罕见而?宝贵的艺术品。
贺西洲再移目光,视线透过窗子往里看,就看见不算大的店铺被各种架子占据,上面摆得密密麻麻,全是一些素描纸、铅笔画刷、各种颜色斑斓的颜料,还有排列整齐的画板画架。这些廉价而?平平无?奇的画具,在这一刻仿佛化?成了巨大的海浪,掀起高高的浪潮滚滚而?来?,将沈星微淹没其中,连站在身旁的贺西洲也未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