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厅外的走廊上。
陆淮年看了几分钟前时柒发来的微信,她叮嘱他少喝一点酒,提醒他外面下雨了,要记得打伞添衣服,小心感冒。
字字句句都是关心。
彰显着她的爱意。
回忆起刚才在南侧见到的那抹熟悉身影,他还以为是时柒,走过去却是旁人。中午才见了她,也就只过了五六个小时,没道理会看错。难道是今晚喝了两杯红酒,走神了?
思索之际,陆淮年拨了通视频电话。
时柒秒接了。
对于他的信息和来电,她总是立马回复,绝不耽误半秒钟。若是迟了,她也会第一时间与他解释,温柔小意地跟他道歉,眼巴巴地征求他的原谅。
“老公!”
伴随着屏幕中时柒的脸装入陆淮年眼中,她甜软的声音也进入了他耳畔。她笑容似糖,美眸中仿佛淬有星光,光是看着就让人心情愉悦。
“老公,你是要回家了嘛?”
“没有。”
“那是在晚宴上喝多了酒,我过来接你可以吗?”
“不用。”陆淮年冷声回了她这句话,目光往她身后瞥了几眼,这是蓉园的主卧,她养的那只胖嘟嘟的橘猫正趴在她手边。
所以她没来宴会厅。
她一直在家。
几分钟前他的确是看花眼了。
许是跟时柒同在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久了,现在见到黑色长发,浅色裙子的身影,陆淮年都本能地以为是时柒。
“什么时候回家的?”陆淮年问。
“五点钟到的。”
“你朋友怎么样了?”
“受了风寒感冒,吃过药了,过两天应该就好了。”时柒仔细注视着他,烟眉微拧:“老公,你不在宴会厅吗?周围看着人好少的样子。”
“吹风,醒酒。”
“哦哦哦,醒一会儿就进去吧,下着雨好冷的。”
“嗯。”
“我和十八在家里等你回来哦。”
“知道了。”
等陆淮年挂了电话,时柒才把手机放下,脸上扬起的白月光标志性笑容慢慢褪去。手机这时又震了几下,时柒低头,见唐晚发来信息:“时小姐,你说的法子很有效果。陆总主动走向我并和我搭腔,谢谢了,下次继续合作!”
‘对方向您转账¥元’
附注留言:奖金。
时柒没敢给她回信息,怕对方再给她转钱。她收了这份奖金,却迟迟没有将视线从唐晚的信息内容上移开。
这个方法肯定会奏效的。
因为她本人就是这样模仿的。
想到这,时柒从贵妃椅沙发上爬起来,穿了拖鞋便下了楼,去了隔壁小洋房专设的灵堂。龛上摆放着一块黑檀木的牌位,牌上清晰写着:已故宁微月之灵位。
时柒点了三根香。
诚心诚意地对着灵牌作揖,恭敬地把香插进龛上的香炉里。
跟陆淮年结婚之后,这个灵堂就是时柒来打扫的。起初案桌上只放有瓜果,屋子四周也空荡荡,现在神龛摆得满满当当,小玩偶、小摆件、糕点首饰样样齐全。时柒逛商场,见到新奇的月亮型挂饰,都会买来放进这屋里。
管家说这都不像灵堂。
像温馨的小家。
时柒拿浸泡了薄荷叶的湿毛巾擦了擦刻有宁微月姓名的牌位,每个角落都擦拭得干干净净,一丝灰尘都没有。她一边擦一边说:“宁小姐,我又托你的福赚了一笔钱。”
“这个月17号是我和陆老板结婚两周年,契约协议上写的是两年,所以我可能要离开蓉园,以后就不能经常过来看你了。”
“不过我已经联系好了南山寺庙的方丈,做了一个小福牌把你供奉在南山后殿。日后过年过节,我就去南山寺给你上香。”
猫咪从门缝里溜了进来。
跑到时柒脚边,软乎乎扒拉了她几下。时柒放下手里的湿巾,将猫儿抱了起来,握着它的小爪子也给灵位上的宁微月拜了拜。
十八有点不配合。
挣扎了几下。
时柒故作凶意瞪了它两眼,猫儿瞬间顺了毛,乖乖喵了声,任由时柒抓着自己的爪爪冲灵牌作揖。抱着猫咪离开灵堂的时候,时柒还在教育它:“神龛上的宁小姐是我们俩的衣食父母,你平时吃的罐罐都是沾她的光才有的,要尊重宁小姐知不知道?”
……
入夜的燕城车水马龙。
迈巴赫GLS行驶在雨幕里,白特助认真开着车,道:“先生,唐家大少爷明天在北海道轻井泽举办婚礼,对方亲自送了邀请函去到公司,您有意向去赴宴吗?”
今年天气特殊。
北海道预计三月下旬还会有大雪,目前各个雪场的积雪都很厚。
说起雪,陆淮年脑海里不禁浮现时柒的身影。她是南方人,雪对她来说是个稀罕物。每年下雪她都会偷摸摸去蓉园院子里捏雪球,跟那只橘猫一起,她走一步,猫咪踩着她的脚印。
车子半小时后驶入蓉园。
陆淮年下了车,就看见站在入户大门口的时柒。女人穿着睡衣和拖鞋,迈开步子朝他小跑过来,她见他总是用跑的,仿佛他在她心里有着十足的分